阮阮眨了眨那明媚的大眼睛,“那今晚去我哪兒過夜!”
“今晚,不行,今晚你鬧得太大了,被人發現了就麻煩了。”說道這裏,範銘驀然想起自己本來要說什麼來著,板起臉色,道:“今晚你知不知道好危險,你怎麼這麼大膽子?”
阮阮權當範銘是在逗她,嘻嘻笑道:“我知道,我故意的!”
“不知悔改,還笑,知錯了麼。”
“知錯?”阮阮睜著那雙清亮的眼睛望著他,一言不發。
“怎麼,我還說錯了你麼?”範銘有些心虛。
“哼!”阮阮嬌哼一聲,扭過臉去,不理他,仿佛是真的生氣了。
阮阮這一耍小脾氣,範銘還真沒什麼好辦法,想要去逗她卻又一時拉不下臉,兩人就這樣側坐著一言不發,這車廂內的氣氛異常的古怪,半晌之後終究是阮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範銘的鼻子,“你啊,真霸道,就不會哄哄我麼!”
範銘摸了摸鼻子幹笑了一聲,將這小女子又重新摟回了懷中,輕聲問道:“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就不怕那老匹夫報複麼?”
“怕哩!”阮阮將頭依偎在範銘寬闊的胸前,用手指玩著直裰長衫上的刺繡,柔聲道:“就是因為怕所以才要做出如此越舉的舉動來,你在外邊籌劃大事,我天天在擔驚受怕,就連做夢都夢見你被公差鎖了抓進監牢裏,被刺配充軍,我真的好怕……,範郎,你明白麼?”
範銘此時心中的那根弦瞬時間被撥動了一下,一種濃烈的愛憐之清勃然而發,範銘不由一把將軟軟緊緊的抱在懷中,“你這傻丫頭,不是說過了麼,萬事有我,你又何必呢……”
阮阮倔強的搖了搖頭,“不要,我情願不報仇了,我不想你出事,若是真到這種地步,我情願待你去受過。”
“傻丫頭,說什麼呢!”範銘輕輕的揉了揉阮阮的後背,溫香軟玉之下,心裏覺得格外的溫馨,“放心吧,不會到這一步的,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不是,當初不是說好了麼,隻要讓他身敗名裂、前程盡毀就好了。”
範銘的語調非常的輕柔,但這輕柔中卻隱隱透著一絲堅定與決然,便是這一絲堅定與決然讓阮阮仿佛想起了什麼,有些恐慌的軟語求道:“範郎,這口氣我今日已經出了,我不報仇了好不好。”
聽著阮阮這番表現,範銘有些心疼,她知道這小女人是想起了自家的悲慘,不願自己再受到牽連,不由歎息一聲,將這小女人緊緊的摟在懷中,靜靜的,用哄嬰兒般的升調哼道:“睡吧,睡吧,什麼都不要想,睡一覺就好了!”
馬車在滾滾的向前前進著,車廂一片安寧,不一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熙春樓的後院門口,停了下來,範銘輕輕的拍了拍阮阮的臉頰,輕聲道:“丫頭,到了。”
阮阮懶懶的呢喃了一聲,小小的伸了下懶腰,在範銘的懷中扭動了一下,“我不想回去,就想這樣待著。”
範銘搖了搖頭,小心的哄著,“太晚了,我過些日子便來看你。”
“哼,又在哄我!”阮阮一扭身子從範銘的懷中坐了起來,滿臉的不情願。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了,很快的。”見阮阮依舊繃著臉,便道:“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計劃,這關一過去,就可以放開手腳了,將來還要開家娛樂城,讓你來做掌總,怎麼樣?”
“娛樂城?”阮阮一聽到這新鮮的名詞,便就被吸引住了,“娛樂城是甚麼物事?”
“娛樂城嘛……”範銘仰目想了想,“就是酒肆、勾欄、瓦舍、雜院、澡園子,甚至書院的一個結合體,隻要到裏麵就沒有享受不到的一個地方。”
阮阮眼睛一亮,新奇的問道:“還有這種地方麼,這能成行麼?”
“能的,隻要有錢,什麼都能辦到。”
“你說這個什麼……娛樂城將來可由我來掌總?”阮阮小口微張,充滿了期待。
“嗯!”範銘笑著點了點頭。
由於這些還隻是範銘計劃中的一個事情,也沒有太具體的規劃,因此也隻是同阮阮稍微談起一些,這才得以脫身下車回家,不過就隻是這一些些也足夠阮阮幻想好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