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說熙春樓,這是在打咱整個快活林的臉,胡哥你能忍,我們……”,正在這個老板慷慨陳詞時,房門開處,一個仆役裝束的漢子走了進來。
至此,適才一直微閉著雙眼的胡老大坐正了身子,沒理會那慷慨激昂的老板。而是看向仆役道:“怎麼樣?”。
“慶老疤的腿也被打斷了,是昨晚三更天的事兒,小的剛去看過”,說到這裏。那仆役的聲音顫了顫,“到慶老疤這兒。那天跟著慶老疤一起去地二十三個人沒漏一個。全都斷手斷腳了”。
慶老疤是誰蘇五他們自然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他們更是清楚,此前隻是聽說他被抓進去了,這全都斷手斷腳的消息還是第一次聽說,二十三個人全都斷手斷腳,無一幸免!一時間,整個屋裏鴉雀無聲,直聽那下人幹巴巴的聲音道:“另外,萬巡檢讓我給老爺捎句話兒”。
胡老大的目光掃過突然之間呆若木雞地蘇五等人後。回到了仆役身上,“說”。
“萬巡檢說他也是逼不得已,請胡哥體諒他的難處”,偷眼瞥了主子一下兒後,那仆役複又用幹巴巴地聲音道:“萬巡檢還說這些日子請胡哥多包涵忍耐些,就是有什麼也等於觀察調離之後再說,要不他為難也沒什麼,就怕大人也得跟著為難,事情真要到了這一步,大家就都得為難了”。
大人就是熙春樓最大地依仗。也是快活林各青樓的靠山裏官兒最大地一個。一聽這話,蘇五等還能不明白是啥意思?愣了片刻之後。剛才還是呆若木雞般的他們臉色猛然變的刷白,“胡……胡哥,慶老疤在裏邊兒可招出什麼了?”。
“招什麼招?那範銘根本什麼都沒問”,聞聽此言,蘇五四人臉色猛然一鬆,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胡老大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嘿嘿冷笑道:“你們就不想想他為什麼不問?”。
就這一句,剛放鬆下來的蘇五四人又是一抽:“胡哥的意思是他知道是誰幹的?”。
“一個能在開業地時候把滿道豪富都請去,把轉運使都請去的捧場的人會是個笨蛋?你們誰能做到這一步?”,胡老大玩味著蘇五等人的臉色,一字一頓道:“既然他不是個笨蛋,那你們說他為什麼不問?”。
“咋辦,胡哥”,蘇五說這話的時候,顫抖的聲音裏隱約都帶著哭音了,“這可咋辦哪?”。
“咋辦,你們不是忍不了!跟他拚了就是”,胡老大冷冷的話裏有著說不出的譏誚。
這還是人話嘛!
淒淒惶惶的四人愣怔了一會兒後,還是蘇五反應最快,起身之間就到了胡老大麵前,“胡哥,你早就知道這事了,你肯定有辦法的”。
“你們忍不了嘛,我有什麼辦法?”。
一聽胡老大這話地語氣,反應過來地幾人頓時湊上去一通好話,良久之後,才聽胡老大淡淡聲道:“我拿的主意你們能聽?”。
“聽,孫子才他媽不聽”,蘇五四人這一會真是點頭如搗蒜,“胡哥,你就別捉弄我們了,到底啥章程啊?”。
“硬地不行自然就是軟的,打不過就得……談”。
“談?”。
“我問你們,你們這幾天的進項真就像你們剛才說的那麼不堪?”。
“沒……沒比以前少多少”。
胡老大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