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安帶路,一行人前往城外郊區一處懸崖邊。
這裏每天來往的人不少,地上坑坑窪窪,有車輪碾壓過的痕跡,有牲畜踏過的腳印等。已經過去五六天,再找當初馬車事故的痕跡顯然是不明智的。
冷安祺在四處觀望了一圈後,剛要轉身找王祖安問話,一股淡淡的胭脂凝香撲鼻而來,她眉頭緊蹙。一轉身,就對上了他那張殷勤諂媚的臉,差點沒忍住一拳轟過去。她握了握拳頭,克製住想捶爆他這種惹人嫌的臉,側身錯開,與他保持距離。
她冷著臉問:“王相公是在哪個位置上發現的馬車?”
王祖安麵對她的冷臉,略有些尷尬,但很快又恢複了討好的表情,“就在這裏……”他指著懸崖邊處的位置。
冷安祺一路走過去,腦海裏推演著當時的情景,一輛馬車失控,朝著這裏瘋狂地奔來……她猛然頓住腳步,不對,馬不應該失控,要是失控,不是馬車倒在懸崖邊,而是直接衝下了懸崖!
她又重新設想一下,若是馬車剛好駛到此處,突然車軲轆掉落……她回頭問一旁的王祖安,“你看到的馬車倒在這裏呈什麼樣子的?”
王祖安一臉不解,冷參軍問這個做什麼?這和找他娘子有關係嗎?
但無論什麼,他都如實說道:“草民看到馬車時,馬車的一個輪子掉了,馬也不見了。”
“是前輪還是後輪?左輪還是右輪?車廂在哪?拴住馬的繩子呢?”冷安祺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都把王祖安問懵了。
見他一臉傻懵,冷安祺放慢語速道:“你慢慢想,仔細想,不著急。”
冷參軍好溫柔!
王祖安點點頭,道:“好,好,草民仔細想想……”
而後,王祖安就跟冷參軍一邊比劃著馬車倒下去的方向,一邊講述。鍾彪等人也跟了過來,聽王祖安講。
當時的馬車是右邊後輪子掉了,所以馬車是倒向了懸崖這一邊的方向的,那麼車輪子滾下懸崖的可能性極大。拴著馬車的馬不見了,王祖安猜想,可能是馬受了驚,掙脫馬繩,逃了。
“你當時發現的時候,有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者其他別的發現?”冷安祺問。
王祖安搖頭,“沒有,就隻有一輛馬車倒在這裏,冷參軍,草民的娘子是不是掉懸崖下麵去了……”他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激動地抓住冷安祺的手,“冷參軍,您一定要幫幫草民,找到我家娘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呀。”
冷安祺低頭看他抓住自己的手,嫌棄地抽回自己的手,冷聲道:“王相公,說話就說話,與本參軍距離遠點,還有,不許碰冷參軍,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王祖安趕緊收回自己還意猶未盡懸在半空的雙手,尷尬得臉都紅了,連聲道歉:“對不起冷參軍,是草民思妻心切,無意冒犯,請您見諒。”
“少拿這個當借口,妻子丟了,還把你的人品給丟了不成?”冷安祺轉身走向懸崖邊上,仔細勘察地麵上的痕跡。
一邊這麼靠懸崖,路過的車輛都會盡量往邊上走,所以這裏的痕跡多少還是殘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