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微發亮,李二狗家門口圍了許多人,鍾彪帶著衙役早已經到達案發現場。
冷安祺也很快來了,帶著赫連黛娜一起來的。
圍觀的百姓,有的早在王祖安的案子審案中見過她,一見她來,紛紛讓開一條道。
“那個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冷參軍,可神了,前幾天那個郭家女婿尋妻案就是她給破的,若不是她呀,我們都以為那個王祖安是個好的,呸,那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男子鄙夷地淬了一口口水。
“我也聽我二奶奶的三姑婆的小舅媽說了這事,嘖嘖,太可怕了,郭家小姐對他那麼好,竟然起了狼子野心,有了外室就想殺妻寵妾,簡直不是人,臭男人,不是好東西!”一中年婦女氣憤地罵道。
男人:你罵就罵唄,你連帶著把其他男人也罵進去作甚?
“……”
冷安祺來到案發現場的屋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微微皺了皺眉,從包包裏掏出兩對手套和腳套,其中一份遞給了身後的赫連黛娜,自己利索地套上,才走進屋子。
門口守著的兩名衙役恭敬地向她打招呼,“冷參軍。”
冷安祺微微頷首,道:“早,兩位。”
兩位衙役:可不就是早嘛,天還沒亮呢,他們就被人從被窩裏喊起來。
冷安祺進屋後,看到裏麵的鍾彪,見他既沒有套腳套,又沒有套手套,眉頭緊蹙,從包包裏又取出一份遞給他,道:“以後進入案發現場把這些套上,以免破壞現場的線索。”
鍾彪被這麼直接地說,臉微微發紅,接過後連忙套上。
“是誰最先發現的?”
她走至屍體旁,屍體身子是朝上的,空氣中彌漫著酒和鮮血的混合味,很是難聞。她又取出一個布質口罩,快速戴上,才勉強將味道隔絕。
“是李二狗的母親,她寅時起來做飯,發現他們的屋子門是開著的,以為兒媳婦一早起來,結果走近移開,才發現,兒子被人砍掉了頭,頭不知哪去,兒媳婦也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她嚇得大聲叫嚷,引來了隔壁起來準備出攤的王順,才幫忙報了官。”鍾彪把了解到的轉述給她聽。
“有沒有動過屍體?”冷安祺蹲下身,問。
“剛才翻了一下,給李二狗的娘確認身份。”
“以後像這種案子,仵作沒有來之前,不要破壞現場的一切,一切!懂?”她冷肅地抬頭,側目看向身側的鍾彪,“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能幫助我們破案。”
額?
鍾彪雖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冷安祺也不在意,繼續道:“還記得屍體原來的姿態嗎?”
“知道。”
“行,等一會仵作把屍體初步檢驗後,你幫忙還原一下,然後用木炭在地上將屍體的位置和姿態圈出來。”
還原?圈出來?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人死都死了,難不成屍體還會說話不成?
見鍾彪一臉不敢置信,冷安祺嗤笑道:“你要相信,屍體是會說話的,他會給我們帶來重要的信息。”
如果以前,他是絕對不相信眼前這個最多隻有十七八歲的丫頭片子說的話的,但沒辦法,人家就是這麼厲害,剛剛破了一宗尋妻案,哦,應該說是謀害正妻案比正確,而且還破得那麼精彩,仿佛她就在現場冷眼旁觀整個過程,不僅犯人心服口服,他也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