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花顯然對眼前這個激動的女子很陌生,疑惑地看著她。她們認識嗎?
冷安祺幹咳兩聲,道:“咳咳,夏氏是吧,我姓冷,是衙門的參軍,你相公的案子是我負責的。我想問一下,關於你相公遇害的事,不知你方不方便?”
冷參軍?
她聽說過,好像就是前兩天破了郭家的那宗尋妻案。
她微微點頭,努力撐起身子,坐直後才道:“冷參軍想問什麼,請問。”
冷安祺看著她虛弱的身體,微微點頭,“那就從你發現你相公遇害開始說起吧。”雖然聽鍾彪說過了,但她還是想當麵再問一遍。
夏春花回憶那一幕,還心有餘悸,身子微微顫抖,臉色更加慘白了,流著淚道:“我燒好洗澡水,回屋叫相公去洗澡,結果……結果就看他倒在地上,地上滿是血,相公的頭……他的頭不見了!嗚嗚……”她掩麵悲痛地哭了起來。
“請節哀。”冷安祺生硬地說著安慰的話,她實在不懂如何安慰別人。
“你傷心什麼呀,不是應該高興嗎?以後再也沒有人對你拳打腳踢了,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哭的?”赫連黛娜看她傷心的樣子卻很不能理解,這人難道不是應該慶幸嗎?
冷安祺嘴角抽了幾下,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那死的畢竟是自己的相公。
哪怕心裏開心,麵上也不能呀!
好吧,看著夏春花手臂上錯綜複雜的傷痕,她也想勸她好好慶祝一下,終究還是忍住了。
夏春花臉上掛著淚痕,被赫連黛娜吼得有些懵,她都死了相公了,這人還讓她應該高興,她高興得起來嗎?
以後她們母女就沒有仰仗了,她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下去了?越想越難過,越難過越想,竟一發不可收拾地哭了起來。
赫連黛娜懵了,她到底說了什麼?為何她哭得更凶?
兩人靜靜地等著眼前的人發泄完悲傷的情緒。
好半晌,夏春花才哭夠了,拭了拭眼淚,睜著淚眼看著她們,有些歉意地道:“抱歉,讓兩位見醜了。”
赫連黛娜想說,她不是見醜了,她是開眼界了,之前冷安祺勸她別管人家家暴,指不定那女的甘願受著,她還不信呢,現在她有點信了。
“你看到你相公的時候,他已經遇害了,那當時除了你相公,你看見凶手嗎?”
“凶手?”夏春花打了一個激靈,用力地點頭,“見到,一個黑衣蒙麵人,他看到我,就推了我一把,逃走了。”
“往哪裏逃了?”冷安祺看著她問。
夏春花努力回憶著,眉頭都緊蹙在一起,最後搖搖頭,“不知道,當時我被推倒後,人摔了下去,後腦勺撞到了身後的門板,昏了過去……昏倒前迷迷糊糊看到他跑出門了。”
“你是一進門就看到你相公已經遇害,以及還來不及離開的凶手?”
“是。”
冷安祺點了點頭,“那在此之前,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