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個謝仁奎比他還重要!
比他還重要!
重要!
為什麼?
為什麼他很重要?
蕭璟轅周身散發出強大的低氣壓,趙寧眉頭緊蹙,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低沉的主子了,好像將自己沉入了萬丈深淵,拒絕別人的靠近。
趙寧的眼中泛著淚光,他十歲就跟著主子,那一年寒冬,他被嗜賭如命的爹賣給賭坊,半夜偷偷跑出來,摔斷了腿,是路過的蕭璟轅看他可憐,帶他回宮,留在了身邊,叫他習武,給他重生的機會。這一路他看著蕭璟轅從一個弱小的少年漸漸變得強大,然而,越強大,他卻發現,主子越孤獨沉默了。
外界都說他冷酷無情,隻有趙寧知道,他有多重情重義,他不過是用他的冷漠包裹自己脆弱的心不被傷害。
然而,他還是被冷姑娘狠狠地傷害了!
有句話說的,誰先認真了,誰就輸了!所以主子注定輸了!
夜風徐徐地吹著,掀起了蕭璟轅華貴的紫袍,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周身被一股低迷的孤獨籠罩著。
……
冷安祺走出去一段路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似乎說得有些過分了,對一個救命恩人不應該這麼決絕的。
唉,這張嘴,總是收不住呀!
有些無奈,想著該不該補救一下,人家不知從哪裏趕過來救她,她就這麼狼心狗肺地說了一些沒心沒肺的話……摸摸包包,裏麵還有一些肉幹,要不把她喜歡的肉幹分一些給他吃?
本來這些是留著明天吃的,現在得救了,那就不用留了。
想了想,終究還是將肉幹交給冷安瑾帶來的隨從,讓他帶過去給蕭璟轅吃吧。
然後她就心安理得地和謝仁奎一同去審賈老頭了。
賈老頭被隨意丟在柴房的地上,條件有限,也沒辦法給他別的待遇,而鍾彪很貼心地給他們倆找來了兩隻破舊的凳子,將就著做,做筆錄就沒辦法了。胡秀才那間有筆墨紙硯的房子已經燒沒了,其他人家裏就跟不可能有這麼高雅的玩意了。
賈老頭見他們二人進來,狠狠地瞪視著他們,表示自己的不滿。
兩人落座後,冷安祺很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好像現在是來串門子,不是在審案。
謝仁奎嘴角抽了一下,別開眼當做沒看見。
“咳咳!說吧,你為何要假扮賈春花?”
“呸,什麼賈春花,難聽死了!”賈老頭暴躁地吼著,雖然他怎麼吼也吼不出多大聲來。
黛娜的藥威力挺大的,回頭讓她多配一些。
冷安祺很滿意地想著。
“那你說說吧,你為什麼要男扮女裝?”謝仁奎換一個方式問。
“哼,我喜歡,不行嗎?”賈老頭傲氣道。
冷安祺點頭,“當然可以。你既然這麼喜歡當變態,回頭我送你進宮淨身,成全你的遺願。”害死了這麼多人,那是必須判死刑的。
“臭小子,老子就該殺了你!”賈老頭看著冷安祺恨聲罵道。
冷安祺一臉平靜地點頭,“你說的沒有錯,你是該殺了我,這樣就沒人發現你這些罪行,以及你背後之人所謀之事,但有什麼辦法呢?你就是殺不了我,還落在了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