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冷安祺和蕭璟轅換上夜行衣,潛入位於上河村一座山上的府邸。
這裏戒備森嚴,到處都有守衛,也就是那祭司所謂的信徒。
此刻裏麵燈火通明,卻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兩人悄悄地退回到一處隱蔽的大石後麵,仔細觀察那些信徒的巡邏規則,以及他們換班交接時的對話。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蕭璟轅的輕功再好,離得遠了,也聽不清楚。
“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冷安祺冷笑道。
蕭璟轅詫異地看著她,她是怎麼聽到的?她根本就沒有內力!
“我會點唇語,就是看他們說話,能讀懂他們說什麼。”冷安祺淡漠地嘲諷道:“野心還真不小。”
蕭璟轅細想剛才冷安祺念的這句詩句,腦海裏便出現了另外兩句:
“未離海底千山墨,才到中天萬國明。恒持此誌成永誌,百戰問鼎開太平。”
冷安祺側目看他,嗤笑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看來有人覬覦你們家的江山呀。”
“自古誰人不想當帝王?”蕭璟轅一臉平靜,似乎對於這樣的狼子野心並不覺得奇怪。
冷安祺細想,也是。自古以來,多少人想當皇帝?那麼多朝代,不都見證了這一切嗎?
“你想嗎?”冷安祺問。
蕭璟轅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才自嘲地一笑,“你希望本王做嗎?”
冷安祺微怔,旋即笑了,“這不是我希不希望,而是你想不想。我與你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當然了,看著我們目前為止還算合作愉快的份上,若是你真想,我倒是會支持。”
蕭璟轅有些意外,“你希望本王坐那個位置?”
冷安祺搖頭,“不是我希望,還是那句話,你自己怎麼想,要不要問自己的心最清楚。”
蕭璟轅有些失落,他自然聽明白,她這是把問題還給自己,她不想參與這件事。這也說明,她不願意管自己的事。
“倘若我們是夫妻,你希望的去坐那個位置嗎?”如若她想要,他可以給她天底下最至高無上的尊貴的。
冷安祺避之唯恐不及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表示特別抗拒,“不要!我是有自虐傾向嗎?”
“自虐?”蕭璟轅皺眉,當皇後竟然讓她覺得是自虐?!
“不是嗎?你看看宮裏那些女人,那個得以善終?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鬥智鬥勇,各種肮髒齷齪的手段都使上了,把原本清純的一個姑娘,逼成了麵目全非的惡毒怨婦,何苦呢?”
蕭璟轅麵上平靜,心中卻是震撼的,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其實都是男人造的孽,你若隻娶一個,哪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一個男人若是過多地把精力放在女人的身上,這個男人注定不是一個有遠大誌向的男人,而是滿腦子都是淫蟲。”
淫蟲?!
“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他的心思應該在事業上,而不是放在那些男歡女愛之上的。”
蕭璟轅的瞳眸緊縮,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神情慵懶的女人,她像是說得不走心,但他知道,這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她抗拒與別人女人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