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目看向身旁的冷安祺,她依然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情緒起伏。
她看似隨和,實則疏離。麵對他這樣的上司,客氣卻不攀附。
霍真自嘲地一笑,她連對攝政王都是那樣冷淡,他區區一個京兆府尹又怎麼可能會去攀附呢?
“蔡小姐能不能給我說說,為何要讓那采花女賊來擄我?我自認與你並不熟,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
蔡惜筠漸漸地冷靜下來,臉色也沒有之前那樣蒼白了,她露出柔弱的表情,“我實在聽不懂冷參軍在說什麼?”
霍真眉頭深鎖,看著她,眼中有著鄙夷。
冷安祺微訝,“原來蔡小姐是聽不懂人話呀,那你平日裏都跟誰溝通,你說說,我讓他進來,給你翻譯翻譯。”
霍真:“……”
蔡惜筠暗暗咬牙,雙眸死死地瞪視著冷安祺,快要維持不住形象了。
冷安祺輕笑著寬慰,“別怕,聽不懂人話沒關係,不懂做人才可怕。要不請你爺爺來,我聽說你爺爺是太傅,是帝師,那一定精通各種語言的。”
“冷安祺!”一聽冷安祺要叫她爺爺,她再也無法冷靜了,她激動地對著她吼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就真能如願嫁給他?”
冷安祺:“???”
蔡惜筠嗤笑,“你一個臭名昭彰見到男人就追著不放的無恥之女,你有什麼資格嫁給攝政王?你無德無能,你根本不配!”
“我記得你跟那采花女賊說,我可是京都‘琴棋書畫’中的畫,怎麼就無能了呢?至於德,嗬,總比你多那麼一點吧,至少我不會像你那樣惡心人。我追著男人怎麼啦?我敢愛敢恨,光明正大,比起你用的那些齷齪的手段,我聖潔多了,你說呢?”
“你——你聖潔嗎?”蔡惜筠嘲諷地看著她,後者卻毫不謙虛地點頭。
“你心裏愛著中郎將裴辛,麵上卻答應嫁給攝政王,背地裏還勾引聖上,像你這樣下作的女人,你配用這個詞嗎?”
霍真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蔡惜筠,她怎麼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這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會說出口的話嗎?
還有冷參軍,你……你真這樣膽大包天?那可都是大燕國權力地位最尊貴的男人,你都敢耍?
霍真恨不得此刻自己原地消失,什麼都沒有聽到。
女人太可怕了!本來最近還想再納一門妾,現在看來,萬萬不可!
“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你是暗戀攝政王,誰知道他卻愛上了我,你心有不甘,偏偏這個時候又被選入宮,你不甘心,可是聖命難為,不得不從。最紮心的還是,這個時候你發現,你即將要嫁的男人根本不愛你,嘖,真是悲哀。所以你就記恨上了我,認為是我搶走了你的男人。笑死,男人要是愛你,我搶得走嗎?”她轉過頭問霍真,“霍大人,你說對吧?你要是不愛她,她讓你娶她,你會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