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冷安祺有些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幹咳兩聲道:“咳咳!好了,現在你先告訴我,得知你已經準備與史小姐定親,泰家人什麼反應?”
裴辛雖然被羞辱了一番很是不甘心,但人家上頭有攝政王,要真把她罵得難聽,攝政王也不會放了自己,裴辛也見好就收,不再揪著這個話題。
“能有什麼反應?是我定親,又不是他們泰家。”還是有些氣不順。
冷安祺看傻子般看著他,嘲諷的意味明顯。
剛剛壓下的怒意又上來了,真是沒完沒了了是不是?裴辛眼看著就要不顧一切指著冷安祺破口大罵了,但不知為何,腦子裏就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柏兒的死與泰家有關?”
冷安祺聳聳肩,“我可沒有說,這案子目前還沒有定罪呢。”她實話實說。
“那你為何問泰家的事?”
冷安祺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我問自然有我問的理由,關你屁事?”
“你——”
似乎突然覺得沒趣,又像是逗夠了他,她喝了一口茶,才道:“泰晴的右手腕上有一處傷疤。”
“我哪知……是,小時候不小心燒傷的。”
“為了救你。”冷安祺無情地揭穿。
裴辛臉色特別難看,這也是前段時間得知他要與史靜柏定親,泰家人鬧到家裏來,指責他沒有良心,說泰晴手上的傷是為他留下的,女子手上有疤,還有哪個夫家會要她?當年說好的,等他們倆都長大後就成婚,結果他卻要另娶她人!
“是。八歲那年,我在書房讀書,結果睡著了,不小心打翻了油燈,火燒了起來,卻不知道,那天表妹正好在我家做客,發現了火,衝進來叫醒我,我當時衣服已經著火,她為了給我滅火,硬生生地用手去壓,結果火是撲滅了,她的手也被燒傷。”
回憶起那段往事,裴辛的心是沉痛的,也充滿了愧疚。
小時候或許他曾真的打算長大後要為表妹負責,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也就忘了兒時的諾言,而在與史靜柏日漸生情後,更是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姨娘一家會上門指責他也是應該的,然而他與史靜柏已經私定終身,他不能辜負了她。就隻能委屈了泰晴,他願意再過幾年,將她娶進門,抬為平妻!
這件事雙方也都商定好了的,柏兒善解人意,在得知表妹手上的傷疤是因自己而留下,也都同意了的。
那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說,表妹根本就不願意做小?
“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所有女人都要為你犧牲?”冷安祺突然冷聲問。
裴辛想說什麼,冷安祺卻不給他說,“中郎將可以離開了,今天謝謝你的配合,請吧。”
裴辛的腦海裏一片空白,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住了,他起身,欲要向冷安祺問清楚,卻對上她冷淡的眼神,終究還是忍住了,轉身離開。
冷安祺望著裴辛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你都看到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微微歎了口氣,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很快,辛皓烺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瘦骨如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