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美好的人,如何能不好好寵愛呢?
太後細思極恐,想到之前蕭璟轅那樣義正辭嚴地反對冷安祺入宮,說她臭名昭彰,德不配位,不適合當皇後!
轉身,他自己卻十裏紅妝,舉辦盛大婚禮將她迎娶過門!
蕭璟轅!
太後咬牙切齒,原來,從一開始,他打的是這個主意,指不定,冷安祺之前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他們串通起來,故意使的障眼法!
嗬!難怪,冷安祺那樣狡猾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裴辛一個金吾衛中郎將?還滿京城地追著他跑,若真愛慘了裴辛,蕭璟轅又怎麼可能會要她?
他們這是早就算計好要聯姻的。
冷清承構不成威脅,但他有個能幹的兒子,步入仕途,卻選擇了從商,楓雅居遍布各國,財力豐厚,足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
最可恨的,還是他向來都做正當生意,所以,她好幾次想插手都插不進去。如今有了蕭璟轅的照拂,更是無人敢動他了!
而蕭璟轅有了這樣一個財力雄厚的小舅哥相助,就如虎添翼,若是他真的覬覦那個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太後直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竄起,渾身發冷,臉色瞬間煞白,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蕭祁臻,他根本不是蕭璟轅的對手,他太單純了,太過心慈手軟,太過看重兒女情長,這樣的帝王難以震懾底下的朝臣!
她痛苦地閉了閉眼,她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好不容易將兒子扶上帝位,難道這一切都是在給他人做嫁衣?
不,不可以,不能這樣!
她王碧貞謀劃了一輩子,為的就是如今這一切,怎麼可以拱手讓人?
她愛了他一輩子,恨了他一輩子,最後,落得什麼都沒有,她怎能甘心?
“臻兒,哀家是你的母後,難道還能害你不成?你是皇帝,將來害怕沒有比冷安祺更好的女人嗎?”她試圖讓兒子回心轉意。
蕭祁臻嘲諷地一笑,“母後,你信嗎?愛過之後,還能輕易愛上別人嗎?”若真這樣,她又怎會用盡一生,都換不回父皇的心?父皇又怎麼會,到死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太後愣住,踉蹌地倒退了一步,蕭祁臻的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紮進她的心窩,痛得她麵無血色,心痛地望著他,這是她撫養長大的兒子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傷她?
她對他寄予厚望,而他卻這麼嘲諷自己!
她突然笑了起來,“你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呀!”說著,又哭又笑,如魔怔了般,看得兆嬤嬤頭皮發麻。
蕭祁臻也驚愣住,猛然醒神,意思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過傷人,往前跪下,愧疚道:“母後,兒臣錯了,不該說這些混賬話傷您的心。”
太後止住了笑,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她有氣無力地自嘲道:“皇帝哪有錯?是哀家錯了!兆嬤嬤,扶哀家回宮吧。”
“母後——”
太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