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祺努力強撐起身子欲要坐起來,蕭璟轅立即心疼地將她輕輕按回床上,柔聲道:“別亂動,躺著好好休息。”
“王爺,妾身無大礙,你讓妾身去母妃靈前盡點孝吧。”
“不行,太醫都說了,你感染了風寒,不能再出去吹風了,靈堂四麵透風,你過去會加重病情,身子虧損,以後就很難養回來。”
冷安祺搖頭,握住蕭璟轅的手,柔聲道:“王爺,妾身已經說了要在母妃靈前陪靈三天,斷不能食言。妾身身為兒媳,怎能連這點微薄的孝心都不盡呢?王爺,妾身知道,你心疼妾身,但妾身即為人妻,就要與夫君共進退,妾身要陪著王爺一起陪靈。”她的聲音雖虛弱,卻聽出了堅定的決心。
蕭璟轅深情地看著她,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滿是心疼道:“本王如何能讓你受累?”
冷安祺打了一個激靈:你說就說,幹嘛動手?還摸臉!
好想將他的狗爪剁下來!
察覺到她的不悅,蕭璟轅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幹咳兩聲,“咳咳,既然王妃堅持,趙寧——”
趙寧站在門口,拱手行禮道:“屬下在。”
“立刻讓人將靈堂四周用白布帳掛起來,一定要做到徹底防風!”
“是!”趙寧轉身離去。
太醫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這攝政王也太寵愛王妃了吧?就不怕王妃恃寵而驕,爬到他的頭頂上?到那時還如何壓得下去?
趙寧帶著人把靈堂四周用白布帳掛得密不透風,有侍衛將這件事稟報給狄統領,狄統領已經有幾分醉意,聽完之後揮了揮手,道“不管了,反正皇上都答應他們可以在這裏陪靈三天,就由著他們去。”他心想:皇上是喜歡那個冷參軍的,若是他前去阻止,萬一她有什麼閃失,處罰的可是他。
再說了,這件事是攝政王下令讓人做的,他一個統領能幹什麼?不一樣得聽命於攝政王?
他揮揮手讓侍衛退下,都懶得管了,管也管不了,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賣攝政王一個人情,指不定哪天他還能念今日的恩,助自己一把。
白布帳掛好,太醫熬的藥湯也好了,冷安祺苦著臉喝下藥湯,然後披上一張大氅,在蕭璟轅的攙扶下回到蓉太妃的靈堂前,兩人繼續跪拜。
小翠跟了進去,趙寧在白布帳外守著。
確定沒有人靠近後,冷安祺快速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交給小翠,然後和蕭璟轅快速走至靈位的供桌前,蕭璟轅用力轉動香爐,靈位後的石壁應聲緩緩打開。
蕭璟轅拿過一旁的燭台,帶著冷安祺快步走進密室。
小翠趕緊將冷安祺的大氅披上,跪在靈堂前繼續燒紙錢。
密室之中一片黑暗,借著燭台的亮光,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蓉太妃的棺材前。
兩人對視一眼,蕭璟轅將四周的燭台點燃,又將手中的燭台放下,就這麼站在原地,盯著眼前的棺材發怔。
冷安祺走過去,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輕聲問:“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