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抬眼看向冷安祺的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辛雲芝朝自己緩緩走來,她嚇了一跳,定睛看了看,暗暗鬆了口氣。
辛雲芝已經死了,死了!
半天等不到太後讓起身,眾人心裏更加篤定,太後對冷安祺是有意見的。
冷安祺見太後沒有讓她起身,她也沒有繼續跪著,直接起身,而後對小翠道:“把給太後娘娘賀壽的禮物呈上來吧。”
“是。”
小翠手中端著托盤,上麵蓋著一張紅布,她將托盤轉交給劉喜,劉喜感覺著托盤就像燙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太後娘娘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在這個時候為難王妃呀?
太後回過神來,冷安祺已經自個起身,還把禮物交給了劉喜,她心中惱怒,這個女人是完全不跟自己客套呀!
眾人心中震驚,這個攝政王妃還真如傳言說的那般囂張,不把太後放在眼裏。
但震驚歸震驚,眾人還是紛紛給她請安。
“臣婦(臣女)請王妃安!”
“免禮。”冷安祺帶著疏離的微笑看了眾人一眼,心中冷笑。
“弟妹快到哀家這坐,好些日子沒見,你清瘦多了,是不是近日心情不好,身體不適?”太後熱情招呼道,言語中滿是關懷。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聽就知道太後在諷刺她今日被攝政王冷落了,人都清瘦憔悴了。
雖然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絲毫不見被冷落而傷心難過的樣子。
冷安祺挑了一下眉,嘴角勾了勾,走至太後的下首坐下,這才慢條斯理地道:“太後怕是看走眼了,近來臣婦還胖了幾斤,愁著呢。”
“原來弟妹是為這事發愁呀,哀家還以為……”
“以為臣婦被王爺禁足,為此傷心難過?嗬。”她冷笑一聲,嘲諷地掃視一圈那些貴婦貴女,“臣婦為何要為此事難過?王爺是怕臣婦在外麵忙著破案累壞了,才不得已下了禁足令,若真是對臣婦有意見,能隻是禁足在府中,而不是屋裏嗎?”
眾人:似乎、好像也是!
太後眼底劃過一絲陰毒,很快就隱去,笑著抬眼看她,“瞧弟妹說的,這京都誰人不知攝政王對你寵愛有加,是多少女子都羨慕不來的?”
冷安祺高傲地揚了揚下巴,“嗬,那是,王爺疼臣婦,那是臣婦能幹,不僅能替王爺分憂解勞,還能與他齊肩並肩,而不是必須依附他照顧,甚至是拖他後腿。”
依附丈夫、拖後腿的貴婦們:攝政王妃你什麼意思?
冷安祺這般拉仇恨的作風可把太後樂的,她就愛看她自己作死。
嘴角的弧度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妹妹真是惠外秀中啊!”
冷安祺自然聽出她的諷刺,也明白她這是在給自己在貴婦們中添把火,把仇恨值拉得滿滿的。
但她要的就是這樣。
“唉,前些日子,有朝臣在提,給攝政王納個側妃,妹妹不如趁著今日這麼多的姑娘在,替攝政王好好選一個側妃,你看如何?”
太後這話一出,那些還單著的貴女們立即心中打動,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要是以前,誰要是被選定當攝政王妃,定會在家裏大哭大鬧,要死要活的。但現在不同,嫁給攝政王不僅沒有被暴虐死,反而被寵上天,看冷安祺這般囂張跋扈、神采奕奕的樣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