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她明知道對方是有意侮辱,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身體的不適已經讓她渾身難受,如今還要在眾人麵前承認自己的軟弱,更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朕從小……”
“皇上,臣已經備好馬匹。”就在衛澄準備開口的時候,遲景珩搶先一步開口。
他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眼神更是鎖定了衛澄,不許她逃。
給衛澄一種,就算她今日死,也要死在那馬匹上。
衛澄身子抖了抖,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身邊的薑曉和封丘也不敢輕舉妄動,看著衛澄站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在遲景珩麵前辯解。
流水的皇帝,不倒的佞臣。
在絕對力量麵前,衛澄就是大家的犧牲品。
遲景珩就站在不遠處,他不說一言,表情自然,卻帶著一種淡淡的威嚴。
讓人無法拒絕,隻能臣服。
衛澄站起來了。
她甚至有些身子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是薑曉把她扶了起來。
“萬事小心。”薑曉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衛澄沒說話,隻是拍了拍她的手。
這模樣就真的像是郎情妾意,看得遲景珩眼神黯淡了幾分,臉色一瞬間就黑了下來。
衛澄到底是大膽,這個時候還要在他的麵前擺弄姿態,等會有的你哭的。
他心情有些欠佳,多言一句:“皇上,莫讓臣子們久等了。”
這一次,語氣冷得跟冰似的。
衛澄當然不好推脫別的,站起來還感覺腳有些重,正要往遲景珩的身邊趕,封丘拿著防風的披風小跑過來。
“陛下,披上,不要著涼了。”
“好。”
衛澄看到封丘在遲景珩麵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還是覺得暖的。
她披上這個寬大的披風,整個人看起來更矮了幾分。
更別說走到遲景珩的麵前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矮冬瓜。
遲景珩麵色好了一些。
看著她朝著自己走過來,那一瞬間似乎眼中都是自己,還帶著小小的膽怯,有點像他兒時養的小貓。
明明害怕,卻不得不跑到他的身邊撒嬌。
因為他會給吃的。
衛澄若是能與小貓一樣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遲景珩想著,卻在衛澄走過來之前,提前轉身,隻給她看自己的背影。
衛澄咬著下唇,微微抬頭,看到的是遲景珩的後腦勺。
她第一次站在他的身後。
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站在遲景珩的麵前的。
也是這一次,她才發現,遲景珩的背很寬。
所以,那天晚上她才會無法掙紮,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手裏逃脫。
想起那一夜,指尖又開始抖了。
藏在披風之下,沒人看到她的異樣。
馬場在另一個地方,因為衛澄一展風采,其他的大臣也站起來,不想錯過這一幕。
到底是什麼樣子,眾人拭目以待,說不定還能看笑話呢。
衛澄能聽到身後人的腳步聲,也能聽到他們故意的嘲諷。
她更慌了。
害怕自己出糗,更害怕騎馬。
她從未嚐試過啊……
心裏有事兒,根本沒注意到前麵的遲景珩停下腳步,她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到一堵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