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了……”

衛澄看著遲景珩,眨了一下眼睛,兩行清淚自上而下滑落,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那微臣給陛下道歉,日後再說謊,陛下想要如何責罰就如何責罰。”

遲景珩到底是不想說什麼重話,最後語氣倒也緩和了幾分。

若是換做以前,他自然沒那麼多耐心聽這些,也不會有那麼多耐心讓她在這裏耍脾氣。

“不是這個說謊……”衛澄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當初,有個女子被你盛寵京都,還說你為了她一擲千金,就連京都裏麵最好的絲綢錦緞、珠寶首飾都要買下給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個,反正聽到遲景珩說他沒有為了誰這樣,衛澄就想起來了。

那個女子,她也是見過的。

甚至當時害怕遲景珩,還想讓他們二人成親,來年說不定還能生個孩子……

想到這裏,衛澄又覺得自己介意,不自在的咬下唇。

才剛咬了一會兒,下巴卻被遲景珩捏住,被迫抬頭。

四目對視,遲景珩那挑著的鳳眼湊近,看著衛澄的殷紅的雙眸,一字一句解釋起來。

“那些東西藏樂買的,微臣可不知情。”

“藏樂住在微臣的王府,旁人如何猜測是旁人的事兒。”

“怎的,陛下可是醋了?”

前麵兩句衛澄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可最後的一句話出來,她臉羞得通紅,手也不受控製抬起來擺動,仿佛在說,我是瘋了才會吃醋。

可若是不瘋,也用不著如此激動,讓人看了生疑。

到底是有了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遲景珩看著她這番模樣,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既然陛下吃味,那下次就帶陛下去見見藏樂,待到開春時,微臣也能帶陛下去王府走走。”

他說完,去抓衛澄在半空中揮舞的手,幫她把另一隻手上的護腕也解開。

衛澄隻知道臉紅了,聽他這樣說,想拒絕,又想要出去玩。

隻是嘴笨,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如何與他說話才好。

看著他的笑,最後還是憋出來一句:“朕與你說正事呢……”

明明一開始她就要跟遲景珩說很重要的事兒的,可沒想到又被糊弄過去,也不知道算不算他在逃避什麼。

衛澄看著遲景珩握住自己的手,想掙脫,又看到他在自己用力甩手的時候抓緊,語氣悶悶的。

“你就是在欺負朕。”

欺負她人輕言微,更是欺負她嘴笨,說不出好的話以表達自己心境。

“陛下這是在鬧什麼脾氣?”遲景珩知道她那點脾性,用著耐心哄著,卻還是控製不住眉頭緊蹙起來。

看來,這次小家夥怕是不好哄了。

從前確實沒哄過旁人,倒也談不上有經驗,隻是現在看著衛澄,遲景珩倒是不喜歡她這樣擰巴的。

自己不是旁人,何須在他麵前還要忸怩作態,甚至說不出自己的心裏話?

左右,掌控她命運的人隻有他而已,他既無殺心,她也不必害怕。

衛澄雖然脾性不小,卻也知道分寸,可在遲景珩的麵前,卻不知為何那麼肆無忌憚,甚至還可以這樣與他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