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阿賽娜不滿宮人的服侍,鬧著要見宸妃。
“隨她去。”
蘇相楠唇角微勾,撫上微微隆起的肚子,不屑道。
來稟報的下人犯了難:“那位公主說,娘娘若是不見她,她就會將那座宮殿的宮人全部折磨致死。”
在宮裏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這樣囂張跋扈的主兒。
宋雲綰放下手中的祺,起身抖了下衣裳。
“表姐安心休養就好,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擔心阿賽娜這個瘋子對表姐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還是少讓二人接觸為好。
話落帶上了竹吟,朝阿賽娜所在的宮宇去。
“你說那異國公主會不會欺負阿綰?”蘇湘楠有些擔心,帕子被攥地變形。
宮女給她倒了一盞牛乳茶,安慰道:“不會的娘娘,饒是公主再跋扈也斷不敢在大啟的皇宮謀害重臣之女。”
“希望如此。”
離吉玉軒越近,宮道上的人越少。
到了吉玉軒門口發現連個守門的宮女太監也沒有,宋雲綰察覺出異樣,沒有抬腳進去。
門口鬼鬼祟祟探出一顆腦袋,瞧見了宋雲綰後又立刻縮了回去。
宋雲綰挑眉,倒要看看阿賽娜憋著什麼招。
誰知下一瞬,一條樹幹粗的蛇以極快的速度爬了過來,竹吟第一時間發現,嚇得大驚失色。
“小姐!有蛇!”
宋雲綰臉色沉了下來,所以阿賽娜打的是這個主意。
把表姐騙過來,再使手段嚇得她滑胎。
粗暴簡單的方式,但追究起來她隻要一口咬死不知道蛇為何發狂就好了。
但宋雲綰沒有驚慌。這是蛇蟲出沒的季節,她自身就是個怕蟲的體質,配香囊時加了防蟲的藥材,還順道放了點防蛇的。
誰知今日剛好派上用場。
蛇繞著主仆二人卻始終沒有靠近。
這讓竹吟的心定了定。
過了會兒阿賽娜原打算出來假惺惺演場戲,誰知看到了似笑非笑望著她的宋雲綰。
“你…你怎麼在這,宸妃呢?”
“表姐身懷龍嗣,自然不好到你這處來。”她瞧了眼爬進草叢的蛇,“不然被不幹淨的東西和人嚇到可怎麼好?”
阿賽娜氣的發狂,整個人失去理智,抽出身上的鞭子就朝宋雲綰打去。
她可是天選之女,所有阻礙她成為最尊貴的女人的,都得死。
一個武官之女而已,到時候說失手的不就好了。
她可是公主,難道還比不上這個身份沒她高貴的人嗎。
鋪天蓋地的鞭子襲來的時候宋雲綰愣了一瞬。
在這個朝代待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瘋魔的人。
她下意識帶著竹吟躲閃,沒想到自己猜到一塊石頭,直直跌入千鯉池中去。
竹吟的呼聲漸漸變小,湖水湧入鼻腔的時候,她想到了寧羿。
她還沒和寧羿訴說她的心意。
好遺憾。
“皎皎!皎皎!”
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抱著,緊地宋雲綰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睜開眼,看到寧羿焦急的麵容。
自己這是死了,還是又重活一次了。
“你醒了!”寧羿察覺到懷裏有了動靜,眼裏的絕望被驚喜代替。
宋雲綰想要說話,卻整個人虛弱的張口都費勁。
她被寧羿帶回了他的宮殿。
期間蘇湘楠來要過人卻被差點永失所愛的男人無情拒絕。
他不能再接受這樣的事情重來一次。
寧羿開始早出晚歸。
宋雲綰從宮人嘴裏聽到,阿賽娜生了怪病,渾身皮膚潰爛,每日肉骨反複疼痛,被折磨地不成人樣。
使臣想討個說法卻拿不出絲毫證據。
他們國家最驕傲的公主,枯萎在大啟的後宮。
阿賽娜死的這一天,寧羿拖著滿身的疲憊回來了。
他看見氣色好了很多的女子坐在床上。
“寧羿。”她叫住了他,在寧羿抬頭望她的一瞬間,笑吟吟繼續道:“或是叫你…林小將軍。”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你…”
“怎麼,是認不出我了嗎?”
宋雲綰彎彎的杏眼盈滿了笑意,想要逗一逗他,卻猛地被拉入男人寬大的懷抱。
“皎皎,我很高興。”
高興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寧羿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宮裏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
若是再晚一天,寧淵就要抓狂了。
他得和他的皎皎永遠在一起,上輩子,這輩子,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