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劈下,一個打扮精煉的女仆蹲在一個小女孩麵前,“小姐,我們今天先回房子好嗎?外麵要下雨咯,怕是會把小姐弄好的發型打濕。”
“許姨,我們快走!媽媽,我要找媽媽!”小女孩跺了跺腳,撒嬌道。
許姨看著麵前嬌嫩的小臉皺起了眉頭,自己的“慈母心”一下子就痛起來了,她摸了摸尤媚的頭,“小姐您忘記了嗎?您父親不讓您在下雨天靠近母親,若是您生病了您母親也會心痛您的好嗎,我們聽話。”
自從三歲時的一次意外,尤媚再也沒有被允許靠近過她的母親。
“可是!可是,母親害怕,母親害怕打雷,尤媚不想讓母親哭,眼睛會腫。沒關係的,我會聽話,遠遠地看一下好嗎?”尤媚眼睛紅紅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許姨歎了一口氣,沉默地譴退了其他女仆,拉著尤娜走向了三樓最裏邊的房間。
尤娜眼睛一下子亮了,果然她們都很吃這套。
待到房間門口,尤媚小手捏了捏衣角,怯生生地敲了敲門,“母親,是我,抱抱。尤媚害怕打雷。”除了尤媚軟軟的聲音,三樓空寂無聲,空氣中充斥著潮濕的味道,是大暴雨的前兆,可經驗老到的許姨從空氣中聞到了混雜著的血腥味,她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拉著尤媚的手也微微顫抖。
尤媚感受到了許姨的不對勁,軟聲詢問:“怎麼了許姨,你也害怕打雷嗎?怎麼手為什麼在抖,不怕不怕尤媚在這裏。”
說完便握緊了許姨的手。許姨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笑得很勉強,蹲下溫柔地說:“小姐,我讓小米帶你去洗個澡再找夫人好嗎?你剛剛在外邊太胡鬧了,小裙子都髒的了。”
果然聽到“髒”字,尤媚撇了撇嘴,乖乖點了點頭,跟著小米——許姨的10歲女兒回了房間。
許姨稍微鬆了口氣,再次敲了敲門:“夫人,你還好嗎?我要進來了。”
尤媚打小就特別敏感,總感覺許姨狀態不對,想辦法支開了小米,自己溜到了三樓,今天不知為何,家中的仆人去哪裏忙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尤媚溜了出來。
那扇門,被打開虛掩著了,尤媚緩緩推開,一入眼簾是一地的血腳印,尤媚覺得奇怪,誰竟敢在地上畫畫,這和之前自己養的波斯貓在她畫畫時搗亂,腳染上了朱紅,在她的畫紙上印下了一朵朵梅花。“母親,我進來了。”尤媚順著血腳印走向了浴室。
許姨剛稟告完陸燁,便看到了自家女兒在廚房切著水果,她也顧不得仔細問,因為她知道大事不妙了。等到她再次回到三樓房間,她的心一抽,完了。
隻見,尤媚坐在浴缸旁,白色裙子上被血浸染,小手捂著尤微耷拉在浴缸外的手,白嫩的小臉上也沾著血跡,嘴裏一直念叨:“母親,不要,不要丟下我。尤媚害怕,抱抱我,母親……抱抱我吧。”可惜,浴缸的女人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