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三層樓高的縫合怪回到了墓園,似是又在某個地方吃完了飯,每張整猙獰的人臉上都沾著鮮血和肉沫。它用它那長得和人手一樣的四肢扒開周遭的灌木叢和霧氣,趴了下去,開始打盹。
不一會,鼾聲響起。
但縫合怪睡覺,隻有部分人臉閉上了眼睛。周遭還有那麼多雙眼睛,滿是戒備地盯著四周。
怎麼辦?月光石用眼神詢問著李澗。
李澗想起雜貨店外,縫合怪用舌頭隔著老遠把玩家一個個卷過去吃掉的場景,猜想這怪物應當能看透一定的黑霧。隻是這裏的霧氣濃度與修道院內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不知道這怪物還能不能看透。
“老黑,要不,你去試試?”李澗問道。
老黑目前不也是一團黑霧嗎,雖說拿不了什麼東西,但當當炮灰吸引一下敵人的注意力還是沒問題的吧?
“你小子,就是這麼對待前輩的嗎?”老黑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
“你不上,咱仨都得交代在這了。你忍心看我們奮鬥了這麼久的副本一無所獲嗎?”
雖然就算通關了副本老黑什麼也得不到就是了。當然,這話李澗隻敢在心裏悄悄說了。
老黑罵罵咧咧地從項鏈中出來,這時卻被月光石叫住了。
“有個地方有點奇怪,”她拿出了另一條刻著這兩人名字的項鏈:“要不要試試把這個項鏈給它?”
老黑這時也開口了:“這下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已經見到了故事裏的雫以及黃,那麼剩下的那個叫做‘碧’的男人呢?”
“如果戀人被最終的boss變成了縫合怪,那麼沒道理會放過他。”說到這,李澗也明白了老黑的意思。
他回過頭去再次查看了一遍縫合怪身上所有的人臉,隻有一張女性的臉戴著項鏈。此外怪物身上男人的臉就隻有兩張,一張老人,一張中年大叔,它們無論怎麼看都和雫有著巨大的年齡差距,不太可能是故事男主。
那麼,“碧”到底在哪去了?
“我們手上的項鏈也是從這個雫那拿到的呀?”月光石說:“怎麼會兩條項鏈都在女方手上呢?會不會這個碧也是個女人?”
“武僧隻傳男人。”老黑回答。
這個副本裏還有許多秘密都沒被揭開。名為修道院,但到目前為止,院內都沒看見一座神像。還有背景裏說到的武僧,到現在為止也沒看見一個。還有這兩條奇怪的項鏈。
問題太多了,李澗頭都大了,隻覺得頭皮一陣瘙癢。
“我覺得吧,”老黑開口:“我們手上的這條項鏈,是從那個‘黃’的屍體下搜出來的,不能想當然地就當做那個修女服裏麵的東西。”
“如果項鏈是黃身上的,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從碧那搶來的。”李澗接過話,瞬間覺得思維清晰了不少:“如果這樣說,那麼我們還沒有見過這個碧的理由就有了。”
“你是指,碧可能是最後的boss?”月光石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這條項鏈還給這個雫嗎?”
“給啊,不給怎麼驗證我們的猜測。”老黑笑道,這下總算是心甘情願地飄出去吸引怪物注意力了。
李澗看著這團黑氣融入黑霧中,不一會便消失了蹤影。也不知老黑怎麼做到的,隻見縫合怪一躍而起,周身所有的人臉皆是發出憤怒的吼聲,那些惡心的觸手也在瞬間朝著遠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