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月光石說著,伸手攔住了李澗。
一直走在前麵的碧聞言回過頭來,漫不經心地瞅了她一眼:“放心吧,我要對你倆有殺心,早就動手了。”
它說得確實在理。以它的實力,要想殺兩個五級的菜雞,哪裏需要什麼陰謀詭計呢?
李澗朝她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隻能堪堪容納一人通過的門後,居然是另一番天地。
一尊約莫三米高雕像矗立在李澗麵前。它赤裸著上身,每一塊石刻的肌肉都帶著栩栩如生的光影。雕像上這人看上去身材中等,倘若穿上衣服,絕不會讓人想到它有著這麼健碩的身材。
隻是,這個雕像沒有臉。
“這便是我們參拜的神了。”碧仰望著雕像,緩緩開口:“無相,才能無形,這些信仰之力也就不會輸送給神明。”
他的聲音依舊有些低沉,全然沒有副本裏那副張狂的樣子:“小子,你說的天主教是什麼?你信神嗎?”
卻是李澗敷衍修女時說過的話。
李澗沒有立即回答,低下頭略微沉吟後,問道:“什麼是神?擁有至高偉力的高等種族嗎?”
“自然。”
“那你們信奉的自我神又該怎麼算呢?”
碧一愣,回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我們那邊有個詞,叫‘著相’,說得就是你這種狀況。”李澗微笑著看著他。
“著相?”碧又念了一遍,眉頭越發緊皺,像是著魔了一般反複念著這個詞語來回踱步。隨後他終於笑了起來,雖說木乃伊一般的臉上笑起來更加可怕就是了。
“這個詞不錯,我雖不太能理解,卻能隱約感受到其中的玄妙。”
他有些豪放地笑了起來,大步朝著門外走去。走過李澗身邊時,這才再次開口:“如果那些所謂的‘神’並不是真正的神,那麼真神是否早已死去?”
李澗笑了笑:“你又著相了,這次著了空相。”
碧哈哈大笑,再不停留,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像是啟動了開關。原先空蕩蕩的房間霎時間出現無數四色的光點,隨後各色光點彙聚,西方白色,東方青色,南方一片赤紅,而北方一片漆黑。李澗朝著雕像走去,原本白色的雕像竟發出了黃色的光芒。
李澗抬頭,竟發現雕像正低頭看著他!
“這麼多年沒有傳承者了,我都以為傳承斷絕了。”雕像傳來一陣靈魂波動,和李澗搭話:“那麼,依照慣例,問你問題吧。”
“孩子,你為何索求力量。”那個靈魂問道,聲音溫和,讓李澗想起自己早已去世的爺爺。
這問題可真不是一般的無聊。
李澗有些愣神,下意識地回答:“為了提升自己,為全社會做貢獻?”
這話倒是逗樂了那個靈魂,他笑了老半天,這才接著說:“你還有一次機會。”
為了什麼?這下卻是難住了李澗。
為了賺錢去改造自己長大的地方?為了查清父母去世的真相?都對,卻又都不對。
改造故地,隻是為了彌補兒時內心的虧欠;查清真相,隻是為了填平內心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