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李世民李二公子自辭別田秀才後,打馬跟四個家仆向城中富商陳人貴處奔去。“沒想到世上居然有和我這麼想像的人,年紀也差不多,倒真是有緣人,觀他是個習武之人,隻是不知武藝如何,文采怎樣,如果是個人才的話真是可以留在身邊”李世民邊走邊想著。這時忽聽家仆李平道:“公子,我們到了,就是這裏。”李世民忙收起心事,停下馬,定睛向前看去。隻見他們正停在一處大宅的前麵,門前矗立著兩頭高大猙獰的石獅,緊閉的府門上方掛著一個大牌匾,上寫“陳府”
李平隨李世民一起下得馬來,低聲對李世民說:“二公子,聽說這陳人貴是個奸商,為人狡詐,唯利是圖,這些天來大肆的囤積糧食,想趁著天災哄抬物價,謀取暴利,這樣的人幹脆辦了得了,正好把糧食拿出來分給百姓。”
李世民說道:“商人重利,自古如是,隻是囤貨居奇,抬高物價,非是大惡,而且附近幾縣的富商都以此人為首,我們手中也無實際的證據,就這樣把人查辦了很難讓人信服。我們此行主要目的一來是救濟災民,平定民心,二來是查訪私鑄錢幣案。“
頓了下,李世民接著說道:“唉,近來郡境內出現不少民間私錢,父親大為震怒,囑咐我一定徹查此事,隻是查了個把月還無甚頭緒,實是頭疼,前次好容易抓了個案犯,卻隻是個小嘍囉,隻知私錢的主使者在渭源,別的一概不知,著實讓人氣惱,隻是敢做如此滔天大案的人,必有極大的勢力,從這方麵入手,應該有收獲。”
“二公子是懷疑這陳……”李平剛一說到這,就被李世民所打斷:“無憑無據不能隨便說,先把糧價穩定,其餘的等分發完糧食,安定住民心後再說。”說完便示意李平去敲門。
呯,呯,呯,李平上前拍打著門環。“誰啊,一大早的就來叫門”門吱的一聲響,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滿臉不高興的把門打開。李平恭手說道:“煩勞通報,就說李世民李二公子求見陳大官人。”“啊,是李二公子,請二公子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報”那仆人微一錯愕,便慌忙跑向內宅通報。
不一會,陳府門便打開,一行十幾人匆匆從府中出來,最前麵的一位是個大胖子,厚厚的皮襖裹著其肥碩的身材,遠望就像一個圓球在雪地滾動,獻媚的笑容把其胖臉上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更加突出了那一顫一顫的肥肉。
“不知二公子駕到,有失遠迎,贖罪贖罪!”陳人貴一疊聲的說,不住的作著揖。“陳大官人不必客氣,我此次來押送救濟糧食,路過大官人府前,便來討杯茶喝,不知可否?”李世民笑著說道。
“二公子這說哪裏話,二公子能來鄙府,是鄙府的福氣,真真是讓鄙府蓬蓽生輝。不瞞二公子,昨日小人的親戚費了很多周折才給小人弄來了一些南方的珍貴普洱茶,正好請二公子品嚐。”聽到普洱茶三字,李世民一怔,隨即心中大喜。
其時,民間已茶業興盛,全民普遍飲茶,李世民對茶也非常喜歡,其家中就有不少珍貴的茶具,平日裏也經常的以茶會友,談經論道,閑聊天下事。
李世民以前曾喝過一次普洱,隻覺其香型獨特,香氣高銳持久,滋味濃強更富於刺激性,對之很是喜歡,但普洱產於南方邊陲,采摘運輸很是不便,後來便一直沒有喝到。
此刻聽說陳府中居然有此茶,不禁喜形於色,道:“想不到陳大官人府中居然有此等好茶,那是一定要品嚐了哈哈。”陳人貴忙吩咐下人把馬匹牽到馬廄好生喂養,便引著李世民一行向府中走去。
李世民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陳府,陳府占地頗大,進門中間一條長長的道路,直通內院,路中間的積雪已經被清理幹淨,道路兩旁種著不少的花草和樹木,其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
等眾人來到會客廳,陳人貴請李世民坐了上座,便吩咐下人去沏茶,不一會,一套精致的茶具端了上來,茶杯裏已盛著沏好的普洱。李世民定睛看去,隻見其湯橙黃濃厚,芽壯葉厚,葉色黃綠間有紅斑紅莖葉,條形粗壯結實,白毫密布。心中欣喜,便端茶喝了一杯,隻覺香氣沁人心脾,便大讚好茶。
陳人貴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有停過,也真是難為陳大官人了,臉上這麼多肉笑這麼久居然不累。聽到李世民讚揚此茶,肥碩的臉龐更是笑的像盛開的菊花一般。“難得二公子這麼喜歡此茶,可惜此次小人親戚帶來的茶本不多,小人已備好要送給刺史和郡正等幾位大人,要不然可送些給二公子。”
李世民聽到要送給父親和郡正段大人等,便道:“無妨,今日能喝到此等好茶便已足夠。”陳人貴接著說道:“現在北方天氣實在是不好,雪太大,道路不好走,等明年開春暖和以後,小人便再著人去趟南方,多帶一些回來再送於二公子。”“如此就煩勞大官人了。”“二公子客氣,隻要二公子喜歡喝就好。”
倆人又閑聊了一會,茶也已喝畢。李世民便將話題引入正題,說道:“近日郡縣境內多地連降大雪,天寒地凍,不少房屋都被壓塌,百姓凍死餓死的已有千計,更有地方發生了饑民暴動,刺史大人對之是深感憂慮,每日所思便是怎樣設法來幫百姓渡過此次天災。世民不才,隻能做些押運糧食之類的粗話,卻無法從根本上幫父親分憂,每思於此,便覺愧對父親及郡內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