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山腰,不一會他走到一片開闊地,空地布滿積雪,對麵,在一個緩坡上聳立著一塊岩石,能看到因風雨而剝落的灰色石壁。岩石的兩邊有些地方給爬山虎覆蓋住,還有些地方長著高大的鬆樹,樹根盤生在岩石的空隙中,從那裏吸取著養分。這些樹木搖曳在這塊峭壁上,酷似士兵盔甲上的翎毛,給那副嚴峻可怕的山岩峭壁增添了幾分風韻。
岩石的下方,此時站了一些人,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文士,豐神俊逸。林風一呆,沒想到能在此見到此等人物,隨即翻身下馬,來到眾人前。
那文士急忙恭手作禮,口中問道:“可是李世民李大帥。”林風道:“正是,敢問閣下是哪位。”
那文士恭敬的道:“在下臨淄房玄齡。”
林風一愣,“臨淄?那為何到此?又怎麼參與叛亂?”
房玄齡苦笑,說道:“在下給李大帥帶路,段大哥他們現在上麵寨中等候。”因再向上的山路崎嶇,房玄齡便著人牽著林風的馬,自己帶著林風向山上走去。
路上,林風才知道房玄齡為何在此。原來房玄齡是齊州臨淄人,中過進士,從小博覽經史,工書善文,謀略出眾。此次出外辦事,路過障縣,便想著順便拜訪下父親的舊友段知文老爺子,不曾想段老爺子已過世年餘,房玄齡本來祭拜了段老爺子就趕回去的,卻被段老爺子的兒子段繼業苦苦挽留。
段家本是世家,但到了段老爺子這代,家境已開始沒落,不過還有不少田地,本來段老爺子對獨子段繼業期望很高,希望他能好好讀書,光耀門庭。偏偏段繼業一見書就頭疼,卻酷愛習武,整日隻知道舞槍弄棒,把段老爺子氣的半死,實在是沒法,後來也聽之任之。
段繼業為人豪爽,交遊廣集,出手大方,家中地產漸漸被變賣的差不多了。此次障縣連日大雪,天寒地凍,百姓苦不堪言,那縣令本就是貪墨之輩,哪管百姓死活,拒不開倉放糧。
段繼業領著眾人去縣衙理論,他本是性格剛烈,耿直之輩,直斥縣令的無良,結果被衙役亂棍打出。
段繼業滿腔怒火,聚集了很多人來段府商量對策,結果大家都義憤填膺,加上覺得生活無望,便推薦段繼業為首,去縣衙搶糧。房玄齡知道後,大驚失色,立即找段繼業,試圖勸阻其的反叛行為,卻哪能勸的住,眾人搶了糧食,占了縣衙,房玄齡此時隻得來安排些救濟之事,後來朝廷大軍來平叛,就更是沒法脫身,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跟著段繼業來到了屋山。
房玄齡聽到朝廷派使來招撫,大喜過望,力勸段繼業接受。段繼業此時也早已心動,對抗朝廷本不是其本願。但手下又有人說這有可能是朝廷的緩兵之計,招撫是假,誘殺是真。他有些舉棋不定,這時,手下給他出了個主意,接受招撫,但必須李世民親自來山寨商談,也有萬一商談不成,以李世民為人質的想法。房玄齡本不讚成,卻無力改變段繼業最後的決定。
房玄齡心中惶恐,隻怕李世民不答應,聽到其決定親自上山商談招撫後,心中大喜,也不禁佩服李世民的膽識,暗暗決定必盡全力保護李世民的周全。
等見到林風後,房玄齡沒想到其如此之年輕,俊秀和灑脫,一路走來,房玄齡已經被林風的膽識和魄力所折服。
林風得知房玄齡來此的原由,也有些哭笑不得,又覺此人談吐不俗,謙遜有禮,心中一動,想到哪個懂得兵法,指揮叛軍阻擋朝廷大軍的應該就是此人,看來此人到真是一個人才,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招納其到二公子府中。
房玄齡領著林風走到了寨門前,寨門仿城牆而建,由一根根的樹木所堆砌而成,有扇巨大的木門,其上有不少的人手持兵器在站崗。
通向裏麵的道路兩旁,站滿了手持兵器的士兵,還算整齊,林風淡然一笑,跟隨房玄齡往裏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個大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