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多做停留,李大爺的呼叫聲越來越沒有活力。
負二樓的大門前,可以聽到李大爺焦急的喊聲,也可以看到,大門被李大爺敲拍得晃動。
一把大鎖從外鎖住了大門,若是沒有人出現,李大爺就是喊破了喉嚨,也出不來。 隻是讓我納悶的是,這扇門的門鎖是在屋裏麵的,我天天來此,怎麼沒有見過在門的外麵還有一道鎖。
那是一把很古老的銅鎖,我扭了幾下,發現是鎖死的。
“李大爺,你別急,我這就想辦法救你。”
“許純啊,你來了啊,真是太好了。”李大爺的嗓音裏都有了淚意。
沒有鑰匙,怎麼開鎖?
安撫了李大爺之後,我為難的看著門上的鎖。
第一次知道鐵將軍把門是怎麼一回事。
“李大爺,你有沒有見過這扇門外有鎖?”
隔著大門我詢問李大爺,本以為他會很快就回應我的話,卻遲遲等不到他的應聲。
“李大爺,李大爺,你還好嗎?”
我大急,連忙用手拍打著大門。
門後沒有李大爺的聲音,卻讓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那是……什麼聲音?
冰庫裏不可能還有別人,李大爺若是可以走動,斷斷不會聽不到我的聲音。
這多出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聲聲入耳,像是踩在了我的心尖。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咬牙抽出一張鎮靈符,拍在了大門的銅鎖上。 既然不是正常存在的鎖,憑空出現的門鎖,一定跟邪祟有關。
轟的一聲,看著很結實的銅鎖應聲而落。 我顧不上高興,一把推開了大門,看到了屋裏的情景,當場呆立挪不動自己的腳步。
不會吧,這是天要亡我嗎?
還是我穿越了,來到了假麵舞會的現場,還是扮鬼的那種。 很快我即慌了神,這不是假麵舞會,而是各種不同類型的鬼在屋子裏走動,而李大爺正倒在地板上,不知死活。
“李大爺。”我驚叫一聲衝了過去,顧不上數鬼正慢慢朝我聚攏。
“許純,這是混合了黑狗血的硫磺,快畫出一個圓圈把我們圍起來。”
李大爺在我的手探向他的鼻子時,一手捏著他的鼻子,快速的塞給我一包東西。 他的聲音尖尖的,在這樣的環境裏別提有多恐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鬼。
“快啊,再遲就來不及了。”李大爺推了我一把。
“好。”
我接過了李大爺遞過來的小包,按照他的吩咐,灑了一圈。
灑完之後,李大爺也坐了起來,如驚弓之鳥,好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李大爺,你怎麼會準備這種東西。”
還別說,摻和了黑狗血的硫磺還真管用,那些鬼都遠遠的避開不敢靠近。
“我原本也不信邪的,還不是前二天小美鬧的那一出,讓我不得不信了。我就去寺廟請了這一個避邪包回來,想不到那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李大爺顫抖著站了起來,看來他的精神正在慢慢恢複。
“對不起李大爺,都怪我不好,是我才害得你差點出事。”
我很內疚,李大爺不說,他心裏一定跟明鏡似的。
李大爺在館裏守門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這些都跟我有關係,事實證明也確實是如此。
“李大爺,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歸位。”
我指著那些正虎視眈眈盯著我們的死者,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告訴我,這些鬼都是存放在冰格裏,等待超度的亡靈。
他們本來都是經我的手,
一一替他們整理好妝容,以最美的模樣等待過奈何橋的死魂,集體屍變還是第一次見過。
“許純啊,大爺就這點本事,別的就沒有了。”
李大爺的話告訴我,還得靠我來對付這些已經屍變的屍體。
細看之下,我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這此屍體,連詐屍都算不上,完全是人為的被操縱著跑出冰櫃的。 最讓我擔心的還是操縱這些屍體背後的人,這麼多具的屍體,同時行動,沒有高深的法力怕是做不到。
“李大爺,你先坐下休息,容我想一想。”我不忍讓李大爺跟著擔心,勸他稍候。
一般來說,操縱屍體極少有人可以一下子操縱數十具屍體,首先得先在這一些屍體中選出一人來當頭,指令下給為首的,再由為首者傳給下一個人。
一人帶一人,最終成為集體行動。 我覺得這群屍體的行動正如我設想的那樣,那麼接下來我首先得找到這群屍體的帶頭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