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麵容慢慢清晰了起來,她的長相十分清秀,沒有那些鬼怪看起來那麼瘮人。
想起剛剛看到的情景,我的心中對她是早就沒有怒意,反而有些同情起她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而是時機未到。你不該為了一已私怨,犯下那麼重的業障,還涉及到了無辜人等。”
我脫口而出,說這話時我留意到鄧棋森看了我一眼,眼中多了一抹讚賞。
“你不懂,不懂。”女子唇角流出了黑色的液體,帶出一股腥臭而又難聞的氣味。
“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沒等我再次說話,女子又重複道:“他變態得令人發指,他不是人,不是人。”
“惡人看似逍遙法外,你以為是他逃脫了,事實上卻是他前世積攢下來的福氣還沒有用完。”
鄧棋森淡淡說道:“隻是這些道理凡人並不清楚,一味的隻是以為惡人沒有惡報,實際上的情況是,惡人每做一件錯事,就會消耗他十倍的福氣,遭受天譴的時間不會太晚。”
“你們別在這裏假仁假義的指責我,你們不是苦主,自然不會明白我們所遭受到的苦痛,那是無法向外人述說的慘無人道。”
女子對我們惡語相向,說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她的身體本身已經是非常虛弱了,這種程度的動作更是讓她無法承受。
可是女子依然不認輸,嘶啞著嗓子尖叫一聲,身形竟暴漲了數倍。
她麵露凶光,惡狠狠的看著我和鄧棋森。,手中竟然也幻化出來一把跟鄧棋森手中的長劍一模一樣的劍。 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周圍頓時陰氣翻湧,陰風裏還挾帶著紛紛揚揚落下的冰雹。
因為場景變化得太快,我還沒有來得及念清心咒,那把長劍就對著我的胸口方向捅了過來。
“鄧棋……”
完了,天要亡我。 我本能的喊了一聲鄧棋森的名字,再接受不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心一橫,就閉上了眼睛。
感覺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我都沒有體驗到要到來的疼痛。
耳邊是“咣當”一聲,聽著像兩把劍碰撞在一塊。
我趕緊睜開眼睛,發現麵前兩把各自為主的長劍在空中交彙在了一起。
驚愣著,同時在心裏道了聲好險。
女子,哦不,應該說是女鬼。
她不能踏入鄧棋森設下的防禦圓圈,但是她手中的長劍卻是可以伸進圓圈裏。
為什麼會是這樣?
抽空我得問問鄧棋森,日後再臨陣對敵時,也好提前進行防護。
若是沒有鄧棋森在,此時我恐怕是已經被那把長劍捅穿了身體。
女鬼原本惡毒的臉,此時更是陰森森笑了起來。 她越笑越大聲,從開始淺淺的笑,到了後麵幹脆就化成了嚎叫。
她的聲音本來就是又尖又利,隨著音量的漸強,我不自禁的用雙手捂住了雙耳,太難受了。
鄧棋森跟女鬼鬥在了一起,我顧不上察看他們,眼睛幹脆就閉了起來,全神貫注的抵抗著這種噪音。
“純兒,來外婆這裏,外婆大限已至,想再看上你一眼。”
耳邊,很清楚的又傳來了外婆的聲音。
我急火攻心,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外婆馬上就要死了嗎,可是我不想要外婆死……
不能死啊外婆,不可以獨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
“純兒,快來,再不來你就連外婆的最後一麵也看不到了。”
外婆急促的呼喊聲越來越近,我連忙睜開雙眼看向聲音的方向。
那裏鄧棋森手中的長劍正向前刺過去,而那劍鋒指向的人,竟然是我的外婆。
外婆的手垂了下來,不抵抗也不還手,隻是那渾濁的雙眼正萬分不舍的看向我。
“純兒,純兒,過來,過來呀。”
空靈的聲音朝我而來,這一刻,我的腦海中居然閃過了一抹的恨意。
“鄧棋森,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外婆。”
我看向鄧棋森,對他怒目前以對,手上更是也不閑著,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手肘處,對著鄧棋森持劍的手重力的撞了過去。 “
許純,你做什麼?”
耳邊鄧棋森忽然一聲大叫,我不顧一切的對著鄧棋森一掌劈了過去。
鄧棋森不解的神情在我的眼前放大,他的手被我撞得向左邊一歪,同時對麵忽然憑空出來了一把長劍。
我驚駭的看著這把長劍刺向我的胸口,電閃雷鳴之際,鄧棋森撲了過來,雙手抱緊了我。
“撲哧”一聲,我聞到了血的味道,同時也本能的皺起了眉頭,隻是該有的痛楚並沒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