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摔倒的同學發出柔弱的痛吟。
曲芊星剛要慰問倒地的同學，就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那人是成諾，陌生是成諾已經從她的生活消失一個月了。
成諾側歪在教室門口，龍須劉海軟綿綿地垂在臉旁，她手扶在腳踝處，輕咬下嘴唇，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
如果是成諾，曲芊星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她碰瓷。
她們兩個在這裏僵持，教室裏麵的同學探頭好奇發生了什麼。
蔣濛咚咚地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怎麼了？”
成諾不斷揉捏腳踝，好像疼得厲害。
學生在學校裏出事？蔣濛緊張地彎腰檢查成諾的腿部。
成諾的聲音帶著顫抖：“沒事，蔣老師······就是，我與芊星撞了下，這才扭傷腳踝，是我的問題，不關芊星的事。”
曲芊星沒想到她不長記性，一來就招惹是非。
“成諾同學，你是不是摔倒時太激動了，早上濕氣重地滑，我根本沒碰到你，喏，走廊外新裝個攝像頭，剛好能拍到當時的情況。”
曲芊星擔心成諾找不到，下巴稍抬，成諾仰頭看向東南方向，一個黑漆漆的攝像在陽光下反射金屬性光澤。
她離開時沒有這個，走廊為什麼裝攝像頭，又沒有貴重物品？
成諾擰起眉頭，她得把戲唱下去。
蔣濛看成諾這痛苦的神情，沒時間探究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能站起來嗎？”
成諾小幅度地搖頭。
蔣濛不敢亂動，轉頭對曲芊星說道：“芊星，到教室裏喊兩個女同學出來，兩人架著成諾的胳膊前往醫務室，傷不能拖。”
這解決方法正和成諾的心意，她可以借此賣慘，收獲一波同情心。
“老師，成諾同學額頭上沒有冷汗，說明傷得不嚴重，這模樣恐怕是嚇出來的心理作用。”
成諾聽此一驚，冷汗，對，冷汗，細節。
成諾嚐試靠憋憋出冷汗，卻因為蔣濛的實質性的目光聚焦在她的額頭，情急之下反而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耳後根。
曲芊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成諾同學，我帶你活動活動腿腳，試著走走。”
曲芊星輕而易舉地架起她，成諾順勢撤下腿上的氣力，將全身重心靠在曲芊星身上。
曲芊星附在成諾耳邊低語：“我這人對筋骨有所研究，現在鬆手以這個角度落地可以讓你真的骨折，十天半個月不用來上學。”
她的話仿佛魔鬼的招魂術：“放心，我可以成全你，醫院費我全包了，記得，喊的聲音小點。”
成諾畏畏縮縮：“什麼喊？”
曲芊星用隻能兩人聽見的音調：“痛呼啊，絕對真實。”
成諾感覺到曲芊星緩慢地收回支撐她的力氣。
煎熬下，成諾腳掌著力，穩當地站在地麵上。
蔣濛聽不到她們的“交流”，注意力集中在成諾的腿上，見成諾獨自前進幾小步，終於放下懸著的心。
“確定無礙嗎？好，先進教室吧，再疼告訴老師。”
成諾嘴唇蒼白，拽著書包帶走在曲芊星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