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看著躺在床上的袁文純,心疼的要命,那個挨千刀的下手也太凶殘了,即便經過了救治,袁文純的雙眼依舊青腫,勉強能張開一條縫,臉雖消腫了些,但還有些像豬頭,兩個門牙也沒了,鼻梁骨也塌了。
這些外傷看似很慘,但用藥還是能醫治,最主要是袁文純的下體,被抬回來的時候是一灘血水,血肉模糊,已經徹底廢了。
“我的兒啊,娘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也要把藥吃了啊。”袁母淚眼婆娑,滿臉的愁雲。
“母親,你來了。”袁文純掙紮要坐起來,被袁母阻攔,讓他繼續躺著,袁文純見此,麵如死灰,“母親,你也認為兒子隻能躺在這床上一輩子嗎?”
“兒啊,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這傷口還沒有愈合,一動碰了傷口怎麼辦,還是好了再下地也不遲啊。”袁母安慰道。
“嗬嗬…好了?母親,你說我這還能好嗎?”袁文純用充滿希望地目光看向袁母。
“這…能好,禦醫都說了,隻要你按時服藥,肯定能好。”袁母不忍見兒子傷心,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母親,連你也騙我,那日禦醫的話,我聽的是真真切切,我成了閹人,哈哈…我成了閹人…哈哈…”袁文純神色癲狂,不顧下體疼痛,從床上跳了下來,雙手張開上舉,仰頭大笑,“我,袁文純,忠勤伯府嫡長子,居然成了閹人,閹人!哈哈…”
“兒啊,你不要嚇娘啊,你不要亂動啊!”袁母抓著袁文純的手臂,忽見他的褲子上有殷紅,“呀!兒啊,傷口又裂開了,快趟床上去。”
袁文純不管不顧,依舊仰頭大笑,全然不在乎疼痛之事。
袁母拽了兩下沒拽動,轉頭大喊:“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把大公子抬到床上。”
女使,小廝們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袁文純抬到了床上。
“你們這群沒眼見的下人,還不快去找郎中,沒看大公子流血了嗎。”袁母怒吼道。
一名小廝見狀,連忙跑了出去。
袁文純躺在床上還不老實,狂笑不止不說,還手舞足蹈,袁母一見,心疼的不得了,趕緊讓女使和小廝把袁文純按住,袁文純開始還激烈反抗,但沒過多久,也許是身體累了,也許心累了,總之是睡著了。
一炷香的時間,跑出去的小廝,汗流浹背,帶著一位郎中回來了。
郎中給袁文純換了藥,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傷口在破裂,不然就很難痊愈了。
郎中走後,袁母看了閉眼睡覺的袁文純,然後囑咐小廝和丫鬟,看好大公子,再有意外就會杖責他們。
袁母剛走出院子,就碰見上藥回來的袁章氏。
“大娘子,你要看護好你的官人,不要讓他的傷口再受到傷害。”袁母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歎了口氣,一擺手,“回去照看你官人吧。”
“好的,母親。”袁章氏眼珠一轉,“姑母,大郎那…那裏真的沒救了嗎。”
“唉,禦醫都看過了,除非有奇跡發生,不過,我們要相信,奇跡會存在的。”袁母裝作充滿希望,“好了,回去好心伺候大郎。”
袁母走了,袁章氏一撇嘴,還奇跡?我呸!你個老太太,騙鬼呢!
袁章氏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一下,臉色盡顯惆悵,大郎要是真的廢了,自己該怎麼辦,自己還正值年輕呢,就要守這活寡嗎?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母滿臉哀愁,最疼愛的兒子變成這樣,她是心如刀割啊,可是自己又能如何,禦醫都搖頭了,難道還有比禦醫厲害的人不成!沒走幾步,她停下腳步,沉思片刻,便轉身向袁文紹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