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從樹上跳了下來,單膝跪地,“張九拜見門主。”
“起來吧,這裏又不是門裏,不必如此。”中年男子一擺手,“你這個時辰來找本門主,有何事情嗎?”
“門主,是這樣的…”
張九就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啪”,中年男子抬手就給了張九一個大嘴巴,“混蛋,本門主不是囑咐過你們,最近不許出門嗎,你居然敢違抗命令,你想讓本門主送你一程嗎,張九!”
“屬下不敢!”張九趕緊單膝跪地,“隻是…隻是在安被人欺負,臉都被打腫了,腫的跟…跟豬頭似的,屬下實在看不過去,才擅自做主,想為在安討一個公道。”
中年男子靜靜地看著張九,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他輕歎一聲,“老張,起來吧,又讓你為那逆子操心了。”
“門主,屬下也是看著在安長大的,他被人打了,屬下是非常氣憤,這才派人出去,原本隻想打那個叫嶽山的一頓。
隻是沒想到,那小子武藝高強,就連卞良都不一定是其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年輕女子。”張九低頭哈腰,不敢直視中年男人。
“年輕女子?老張,她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嗎?”中年男人麵露疑惑。
“門主,卞良所言,他在那女子麵前猶如頑童,一招即敗。而且,那女人的速度如同鬼魅,卞良自己怎麼被對方掰斷了手指都不知道,還是疼痛提醒了他。”張九如實具答,一點也沒有添油加醋,見中年男人麵沉如水,他繼續說道:“按照卞良的描述,屬下自覺不是那女子的對手,所以才把這件事情稟告給門主。”
“這樣嗎,如鬼魅的速度,這個女人會是誰呢。”中年男人輕喃自語,手捂著半邊臉,這是他思考的習慣性動作。
一盞茶的功夫,中年男人也想不出這如同鬼魅的女人會是誰,因為他記憶中沒有這樣的信息。
“嗬嗬…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中年男人淡淡一笑,像是感慨又像不服輸。
“門主,張九覺得有點奇怪。”
“啊,何來的奇怪啊?”
“門主,一個市井之中的蜜餞鋪子,居然隱藏著兩個高手,咱們九…”
“嗯?”中年男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啊,咱們的人遍布天下,而且有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收集情報的人,為何對此二人一點消息也沒有呢。”張九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事何其多,即便是再大的漁網也兜不住所有的魚,總會有漏網的。”中年男子雙手背後,看著天空出現的星光,“忠勤伯爵府的事情,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有傳言,那個殺手乃老周的手下,他也為此事大為惱火,這說明有人打著我們旗號做事,這是樹大招風啊。
此事還驚動了皇城司,他們才是真正的無處不在,本門主怕你們出去碰見他們,才讓你們老實待在客棧中,避一下風頭。”中年男子轉過身來,溫和的麵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冰冷陰沉的麵孔,“老實並不代表挨欺負,在安雖頑劣些,但他也是我劉仁的兒子,豈是一個市井之徒可欺負的。
打了我兒子,傷了我屬下,本門主要去會一會這兩個隱藏市井之中的高手,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老張,陪本門主走一趟吧。”
“是,屬下明白。”張九低頭行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看著大門緊閉的嶽家鋪子,以及往來的行人,劉仁背著雙手,“老張,就是這裏?”
“是的,按照卞良幾人描述的地址就是這裏了。”張九點了點頭。
“這裏行人不少,不能在這裏動手,在安不是說這個鋪子有個後院嗎,咱們繞到後麵去看看,沒人的話,咱們就進去瞧一瞧。”劉仁可不想明目張膽的行凶,最近風聲緊,要是惹上了皇城司,即便是他也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