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發出陣陣清揚悠遠的樂聲,魏行首煙波流轉,輕啟朱唇,一個個韻味十足、婉轉動聽的音符從她口中而出,飄揚在整個雅間之中。
顧廷燁聽的極為入迷,他半眯縫著雙眼,腦袋也隨音符輕輕搖晃,手指也隨著音律有規則地敲打著大腿。
盛長楓也沒閑著,倒不是欣賞魏行首的小曲,而是欣賞手中美酒,廣雲台消費可不低,有吃大戶的機會,他豈可放過啊。
顧廷燁忙著聽曲,他忙著吃酒,倒不是盛長楓嗜酒如命,而是這個時代他除了讀書,也就隻剩喝酒這一個愛好而已。
一曲唱罷,魏行首把琵琶放在一旁,來到顧廷燁身邊坐下,拿起酒壺給他斟滿。
“魏行首,你這小曲唱的真是越來越有韻味,讓顧某久久不能忘啊。”顧廷燁哈哈大笑,拿起了酒盞,“長楓,來,魏行首唱的如此動聽,讓咱們享受一場聽覺盛宴,吃上一盞。”
“顧二哥,你想吃酒就說吃酒的,別胡亂找借口,來,吃酒。”喝酒還用找理由嗎,喝不就完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啊,盛長楓嗤鼻一笑,舉起了酒盞。
“哈哈…也對,吃酒。”
二人飲了一盞,魏行首分別為顧廷燁與盛長楓斟滿酒之後,又坐回到顧廷燁身邊。
“顧二哥,那個曼娘,待你如何啊?”
“曼娘啊,那是一心一意待我,能遇到她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顧廷燁眼中滿是柔情,嘴角掛著微笑,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長楓,你是不知道啊,曼娘她出身貧寒,但她的心思卻極為簡單,性子柔弱的不能自理…”
“噗,咳咳…”盛長楓把酒噴到地上,一陣咳嗽。
“長楓,你怎麼了?”顧廷燁正回憶朱曼娘的溫柔呢,被盛長楓一口酒噴回了現實,見盛長楓嗆著了,趕緊關心地問道。
“咳咳…沒事,就是嗆酒了,咳咳…”
“沒事就好,不過長楓,你急什麼,這酒又沒人與你搶,慢點喝。”顧廷燁見他沒事,放下心,自己也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盛長楓停止了咳嗽,偷瞄了顧廷燁一眼,還吃酒嗆的,拉倒吧,那是被嚇的。顧廷燁形容的朱曼娘,與他記憶中的朱曼娘如此南轅北轍,一度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可惜,太陽總是東升,他豈會記錯啊,那就隻有一個答案,顧廷燁被騙了,被朱曼娘高超的演技給騙了,騙的他心甘情願做一個愛情的傻子。
盛長楓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隱晦地閃著不屑的光芒,還真是顧“二”啊!
魏行首流露出一絲疑惑,她看的清清楚楚,顧廷燁說完“柔弱不能自理”之後,盛長楓才嗆酒的,這裏麵有什麼聯係嗎?
難道是因為顧廷燁的外室?可從二人的對話來講,盛長楓明顯不認識或沒見過這個外室。但盛長楓的噴酒,明顯是嘲笑顧廷燁的意思,隻是他忘記自己吃酒呢,才會變成這副德行。
魏行首眉毛一挑,不會是顧廷燁這個外室與他描述的不符,才讓盛長楓有了這個反應,但兩人明顯不認識,那盛長楓又是怎麼知曉的呢?這讓魏行首百思不得其解。
“顧二哥,你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難題啊。”盛長楓見顧廷燁一臉的幸福,他就忍不住想潑一盆涼水,“你這個曼娘也就隻能做一個外室了,畢竟她的出身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就這麼一個問題,我想顧老侯爺就不會讓她進侯府的;就這麼一個問題,估計汴京城絕大部分的家庭,都不會把女兒嫁你為妻的。
顧二哥,你難道不想成親了嗎?”
“你說的沒錯,但凡事都該有解決辦法的,容我一段時間,我想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顧廷燁也不幸福了,而是有點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