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餘父的話,餘嫣然清秀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那雙漆黑的眼眸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她靜靜地坐在那裏,整個人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空殼,沒有絲毫生氣。
見餘嫣然沒有回答,也不理自己,坐在那裏像個傻子似的,餘父是勃然大怒,“餘嫣然,為父的話你是沒有聽見嗎?裝什麼啞巴,這就是你學的禮數嗎!
餘嫣然,為父告訴你,不管你同意與否,你都得給我嫁過去!”
餘嫣然木然地看了餘父一眼,她空洞的眼神,帶著一絲淒涼的笑意,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臉上盡是無可奈何的哀傷。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
“逆子!你給老夫閉嘴!”餘老太師拍案而起,用手指著餘父,“你要是再敢逼迫嫣然,老夫抽死你這不孝子,還有,嫣然的婚事老夫做主,不用你操心了。”
“父親,你…”
餘老太師不耐煩地一揮手,指著餘父以及餘方氏,“你們給我滾出回去,別在我麵前礙眼。”
“父親,你豈可如此蠻橫,我可為嫣然找了一個好婆家,那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啊。”餘父還是盡量把火氣壓了壓,畢竟這是自己父親。
“什麼好婆家?你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那就是一個虎狼窩。”餘老太太見餘嫣然神情呆滯,連忙抓起她的手來,安慰道:“嫣然啊,你放心,隻要有我和你祖父在,你就不用害怕。”
餘嫣然勉強一笑,她倒不是害怕,而是心如死灰。
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把自己當做升官的籌碼,讓自己嫁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居然還在這裏言辭鑿鑿,說是為自己好!這不是癩蛤蟆上腳麵——不嚇人,惡心人嗎!
“母親,你這話就有點難聽了,人家可是皇親國戚,怎麼到你嘴裏,變成了虎狼窩呢。”餘父甚是不滿,他就不明白了,別人家父母都是想方設法地幫助自己兒子,這兩個老東西倒好,不幫忙也就算了,這送上門的大喜事還不要,那豈不是犯傻。
“他們家算什麼皇親國戚,充其量就是一個落魄勳爵而已,要不是還有豫王妃,他們還不如忠勤伯爵袁家呢。你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餘老太師冷哼一聲,端起茶盞吃了一口,這歲數大了就是不行了,這才說這麼一會兒就口幹舌燥,想當年老夫說上他一天一夜也無任何問題。
“就是,趕緊帶著你那個毒婦從這裏離開,看你們就心裏堵挺。”餘老太太眼皮也不抬地說道。
餘方氏低著頭,眼中怨恨也越來越濃了。
“父親,母親,你們就非得與兒子唱反調嗎!”餘父也沉下了臉子。
“不是我們和你唱反調,而是你與我們唱反調罷了。
行了,明日老夫去趟豫王府,親自找一下豫王妃,把這個婚事退掉,以後嫣然的婚事,你也不用管了。”餘老太師這茶水一下肚,不知怎麼地,覺得有一點累,不再想和餘父糾葛,坐下之後一揮手,“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餘父看見餘老太師的表情,知道在和他說也無益,便轉頭盯著餘嫣然,用命令地口氣說道:“嫣然,你祖父和祖母都老了,成老糊塗了,你也不用在意他們話。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隻要記住為父的話就可以了,三天之後就給我嫁過去。
至於那個盛家庶子,明日為父就會去盛家,把你們的事情說開,一個庶子也想娶我姑娘,做夢去吧。”
“你敢說我們是老糊塗?”餘老太師一臉的驚訝。
“父親,你年事已高,糊塗也是在所難免的,不必在意,家中有兒子呢,你就安心養老吧。”餘父嗤鼻一笑,完全不在乎餘老太師的震驚,“嫣然,記住為父的話,這兩天你也不要出去,老實在餘府待著,等著人家來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