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寒風攪著細微的灰塵,在陰沉的監獄中來回飄動,掠過屋頂上時大聲呼嘯,穿向監獄中獄警的臉龐,狠狠地鞭打著。他們都詫異剛才還是好天氣,現在怎麼就刮起大風了,覺得這股寒風似乎已經鑽入心房,心髒仿佛被凍僵了。
這股風不僅進入心髒,還湧上大腦,它就融入了血液當中,順著血管逐漸蔓延上大腦,大腦的記憶中時不時產生幾絲做錯事後的悔意。
風沒有就此停留,而是穿過深綠色的窗戶深入監獄內部,慢慢地在走廊上吹過,它似乎在尋找著。
這裏早在2001年就實行了改造犯人的計劃,它的精神主要是改造為主,所以監獄內部的風格不是灰色的嚴肅,更多的是黃色的溫馨且愜意,窗邊還有一些花的圖案裝飾,走廊牆壁上還有多種不同風格的繪畫。在這裏麵犯人擁有穿衣自由,還可以通過在監獄內部設立的地點進行工作。從外部看去,窗戶外框由不同顏色組成,就像是一個辦公樓,而內部由多個場所組成就像一個工廠,要不是被重重的鐵柵欄圍著,還發覺不出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
風不禁讚歎道,它接著走。
風在一個牢房前停下腳步,裏麵端坐著一個犯人。他五官端正,肌膚微白,淡淡的眉毛下的那雙藍寶石眼眸極其鋒利,猶如鷹隼那般銳利,那健壯的體魄裏透著一股暗藏殺機的氣息。他手指交叉,用著窗戶灑下的光亮看著手中指紋的紋路,每一條都如此清晰,每一絲都透露著殺意。
入獄前,男人曾效力於特種部隊,在那裏他的槍法精湛,身法敏捷,屢獲戰功,被長官稱為最好的接班人。但在一場行動中失敗了,對方似乎早已預料他們隊伍的戰術,因此隊友被偷襲陣亡,而他則是被誣陷,這些回憶曆曆在目。
但男人感覺暗中似乎有人在操縱這個事件,他如此大的罪名竟能在意大利最好的監獄中服刑。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傀儡,這是千百年來無法逃脫的宿命。
薩爾利斯,我找到你了。
“嘿,先生。”一名獄警走到門前。
這句話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抬頭望去。
“你真是走運,你獲得了一個能在餐廳就任的工作。”獄警說道。
“現在?”男人問道。
“當然,快出來吧,和他交換。”獄警直視他的眼睛,卻沒有被眼前的鷹隼嚇到,“快點吧。”
“好的。”男人沒有多慮,起身收拾走出牢門。
獄警走到男人身後,用手輕拍他的肩膀,帶著神秘的腔調說道:“快點吧,薩爾利斯先生。”
“先生,您已經看了很久了。”經理說道,“抱歉,我這裏還有其他客人呢。”
“實在不好意思,我有點選擇困難症。”萊博拉看著菜單,他在猶豫用什麼菜肴來和對麵的客人進餐,“我看到網站上對店內的評價很高……”
“是的,我們這裏的廚師雖然是重刑犯,但他們也有好的另一麵。”經理回答,看著客人還在猶豫,便禮貌地將利口酒倒入杯中。
“一份墨魚汁意麵和Risotto。”萊博拉微笑的說,“差點忘了,可以來點牛肉嗎?”
“當然,先生,請稍候。”經理禮貌回應,並給客人送上餐前麵包。
“可以帶我的朋友去趟衛生間嗎?他身體有點不舒服。”萊博拉叫住剛要轉身離開的經理,“可能對監獄有點抵觸。”
“好的。”經理微笑,轉身帶著人離開。
萊博拉目送客人離場,他拿起餐前麵包,瞳孔變大後收縮恢複正常,與此同時手中那堅硬的麵包就像麵粉一樣被大拇指按下一個印記。
客人走出衛生間,來到餐廳,他有些不知所措。沒有穿服務客人的西服,沒有培訓服務的理念,他很茫然,此時萊博拉朝他招了招手,便走過去。
“您好,先生……”男人剛要問道。
“坐下吧,你是客人。”萊博拉說。
“這……”男人還是有點不明白。
“薩爾利斯,我們準備啟程了。”萊博拉直視他的眼睛,傳遞著侍從之間的信息。
“哇,太不可思議了。”薩爾利斯說道。
“先生,您的餐已經做好了。”一位服務員將菜盤擺放在桌麵上,他回頭看到薩爾利斯,有點熟悉又覺得陌生。
萊博拉看出他的心思,便解釋:“我的朋友總會給很多人傳遞一種熟悉感。”
服務員微笑點頭示意,便退下了。
萊博拉看著這道Risotto,意大利特有大米處於下方,而蝦仁處於上方,菜肴呈淡黃色,他搖起一口品嚐,味蕾感受著由蝦頭蝦殼熬製出的蝦油,和蒜末大米混合翻炒的口感,真是美妙至極。菜盤中的菌類更是點綴在其中,將晶瑩剔透的蝦仁和菌類嵌入米飯中吃上一口,品味口中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