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夫人,名喚徐水。

自幼生在北齊,其父屬於徐氏一族旁支,手下有家酒樓,因經營理念與族裏不合,平日並不多來往。

幾年下來,族裏的生意卻一日不如一日。

“你可別做好人,以前那邊是怎麼說你的,你都忘了不曾?”徐夫人轉身去拿桌上的腰帶。

徐老爺笑嗬嗬的不說話,任徐夫人伺候。

“聽到沒有?”

“是是,夫人說的對。”徐老爺對著銅鏡比了下衣服,左看右看十分滿意。

“我今天去莊子上看看,晚上不用等我。”說完,順手拿起桌上的員外帽向外走。

徐夫人跟著走到門外,“小心些。”

徐老爺回頭一笑,轉出院子。

“唉。”徐夫人愁容滿麵的歎口氣,坐在桌前望著院子。

身側立著一名侍女,約摸二十來歲,腦後挽著婦人髻。

“夫人,小姐怕是快醒了。”侍女提醒。

徐夫人臉上立馬帶上笑意。

徐水的院子緊挨著主院,靠著西邊兒,家裏人口不多,也就十幾人,所以整個徐府並不算大。

十歲的徐水,早早起來在書桌前,翻看酒樓賬冊。

“阿水怎麼起這麼早。”

“娘。”徐水站起來飛奔進徐夫人懷裏。

“爹呢?又出門了嗎?”

“老爺一早就去莊子了。”侍女回道。

徐水歎口氣,他爹這幾日也太忙了吧。

莊子上。

“小叔,求您救救我吧,您最疼我了。”

徐老爺麵前跪著一名少年,細看下來還有幾分相似。

“徐宣,先前我替你還了不少,是作為一個叔父對侄兒的關照,這事你叔母都不知道。”

“叔父,我知道我知道,您就再幫幫我吧。”

“如今你惹下這麼大的禍,我也無能為力,我看你還是和族裏說清楚,大哥不會不幫你。”

少年還想再說,看到徐老爺的樣子也不敢再繼續言語。

“叔父不幫便算了。”

直接起身往外走,眼中帶些憤恨。

徐老爺無奈,這個侄子在他與族中關係還算親密時,也曾多加照顧。

短短幾年,心性變化居然這麼大。

即使這次沒有幫他,但前幾次給出去的錢是實打實的銀子,卻沒得來半句感謝。

銀子扔水裏還能聽個響。

徐宣心生嫉恨,明明叔父這幾年憑著酒樓進了不少錢,卻把在手裏不肯往外露。

平日裏隻會說教,娘說的對,叔父隻會假仁假義,給了點錢就心疼的不得了。

偷摸進了徐府,就被一名中年人喝道。

“站住。”

徐宣心跳不止,巴巴的回答:“爹。”

“做什麼去了?”

“我,我……”徐宣本能的害怕,一時情急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去祠堂給我跪著。”

徐宣慌忙點頭,匆匆去向祠堂。

中年人一臉恨鐵不成鋼,整日逃課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徐家的這點產業還怎麼交給他。

徐宣百無聊奈的坐在祠堂的蒲團上,看著一排排牌位,心裏嘀咕。

祖宗真有用,就保佑他在賭場逢賭必贏,省得天天受供奉不做事。

“吱呀。”祠堂的木門被推開。

“娘,你可來了。”徐宣滿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