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
婦人猛然抬頭嚇了齊歡一跳。
“你們……究竟是誰?”
低啞的嗓音在院裏回蕩,瞬間向二人襲來,驚得毛發霎時立起來。
忽然院門被推開,一名身著麻布粗衣漢子挑著幹柴進來,將緊張的氛圍衝淡一些。
“雲娘,今日收獲不錯……你們是?”
漢子低著頭把幹柴靠在院邊,伸手把腰上固定好的野雞鬆下來,雞頭被砸的血肉模糊。
“我們兄妹路過進來討口水。”齊歡笑眼盈盈,看起來人畜無害,漢子也沒多注意,直接朝婦人走去。
沒聽錯的話,婦人叫雲娘。
兩人在一旁說了幾句話,漢子突然轉身皺眉問話。
“你們從哪裏來?為什麼在這裏?”
眼中帶著濃濃的戒備。
這突然的轉變,恐怕是雲娘剛剛對他說了什麼。
“我們兄妹走錯路,我哥哥傷到腿,才走到這裏。”
這話說完,不僅是漢子,連夏敘也皺起眉頭,終於明白雲娘為何突然會如此問。
“既然腿是在這附近傷到的,怎麼還會備好輪椅?”
齊歡猛的拍頭,那雲娘真是頭腦轉的嘎嘎快。
“輪椅?嗨,這輪椅是折疊的,進山當然帶著以防萬一。”
齊歡招呼漢子上前,夏敘起身,看她如何折疊。
三兩下的功夫,輪椅一層層疊在一起,看起來是不重。
“怪我,原本跟著進山有幾個人,大家都走散了,所以我們倆才走到這裏。”
“原來這樣,因為這裏沒人來,貿然見到人心裏就有些疑問,你們可別生氣”
雲娘看完這一切,坐在後麵的木凳上,低頭看不出神色的捋著豆角。
夏敘靠在牆邊,借著快要落山的日光,心底生了疑惑。
齊歡的話茬一開始他都沒反應過來,一名久居深山的婦人,竟然立馬發覺不對,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人。
“今兒天也快黑了,你們就在這兒歇歇。”
漢子很爽快,立馬著手準備。
“那可怎麼好,幸好我哥出門帶的有銀子,咱們不白吃白住。”
說完使個眼色給夏敘,讓他掏錢。
夏敘摸摸懷裏,隻有幾塊碎銀,麵上立馬帶著不好意思的神情塞過去。
“哎呦,這可怎麼好意思。”
推搡下漢子接過碎銀,左看看右看看,隻覺得分量很足。
“雲姐姐,我來幫你吧。”齊歡自然的走過去蹲下,伸手去剝豆子。
雲娘似乎是沒想到她這麼自來熟,但都上手了也不好說別的,就點下頭。
漢子似乎很高興雲娘和別人接觸,拎著野雞出門收拾。
夏敘跟在身後,“大哥,這附近可有大夫?”
“大夫?想看你的腿傷是吧?”
漢子打量下他的腿,看起來不嚴重。
“不嚴重的話,雲娘會看,這附近都沒人,最近的市集得等兩三天才開集,走過去也費事。”
“那這裏還是西秦嗎?”
“你們是西秦人啊?”漢子驚詫的問,“西秦離我們不遠,但走到也要十來天。”
“那這裏是?”
心裏一沉,他們這是走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