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丶殺彪奪劍(1 / 2)

“見鬼!這家夥武功不錯啊!怎麼才是個二流人物?”華抱山自言自語道,一邊追想著江湖人對三才劍的風評。想來想去,覺得這一門派和它的掌門人都很低調,子弟也不常在江湖行走,並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戰績。難怪名頭不響。

他一邊想,一邊坐起來,留神傾聽隔壁的聲音,但隻聽見刻意壓低了的交談聲,連喝醉酒的邙山雙煞都不敢高聲。可見鄭三郎是這幾人的上司,而且很有威嚴。可是他在江湖上的聲望卻比雙煞丶三彪矮了一大截。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華抱山心道,“我不喜歡陰沉的家夥。嗯,這下子鄭老兄不得不出麵了。”

正沉思著,鄭三郎己走了進來,這次他腰間掛了劍,笑容可掬地道:“華兄好手段,出手也真大方。不過無功不受祿,怎能讓華兄破費呢?請收回。”說著把一枚金葉子要遞給華抱山。

華抱山不接,笑道:“這是我送邙山雙煞的酬金。除非他沒拆床,隻要拆了床,就可收酬金了。這事與鄭掌門何關呢?”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鄭三郎臉色一沉,“他們是我屬下。”他把金葉子往華抱山手裏一塞,又道:“華兄,聽我好言相勸,還是搬走吧。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華抱山道:“奇怪,鄭掌門莫非做了來賓樓掌櫃?就算是掌櫃,也不能轟客人走啊!”

鄭三郎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華兄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

華抱山道:“抱歉,哪條江湖規距說一個客人可以趕另一個客人離店?衙門都沒這個權力吧?”

鄭三郎道:“華兄是執意不肯離開了?”

“老兄,你太不通情理了。”華抱山大力拍著床沿道,“我不是狗,沒有被人趕的習慣。難道老兄有這個習慣?譬如,我現在就請老兄搬走,如何?”

鄭三郎臉色一變,未及開口,門外又闖進來三條大漢。這三人均是矮而粗壯的漢子,袖口高高卷起,赤著雙臂,手腕有碗口粗,青筋畢露。其中一人右腕用布包著,有血滲出來,顯然被雙煞砍得不輕。三人腰間都掛著銀鑲鯊魚皮刀鞘,因身材太矮,鞘尖都拖在地上。不用說,這是伏牛三彪了。

“老大,跟他說什麼廢話?我來把他扔出去。”其中一彪道,猛然衝過來。

華抱山坐著都比他高,他雙手恰好能搭在華抱山肩上,用力一捏,吐氣開聲:“起!”

華抱山紋絲不動,笑道:“不夠力啊!再加把勁。”

“起!”這家夥又暴喝一聲,掙得臉紅脖子粗。華抱山安然不動。

這下子,另外三人瞪直了眼。這個大彪是伏牛山著名大力士,拋起幾百斤重的石碌碡能連拋數下,麵不紅氣不粗,怎麼弄一個人都弄不動?

鄭三郎道:“二彪,三彪。”

另兩隻彪磨拳擦掌走上前,一人抓著華抱山一隻胳膊。華抱山也不動,隻是笑嘻嘻看著三彪。

大彪道:“我喊一丶二丶三,大家同時使勁啊。一丶二丶三!呀嘿!”

三彪果然同時用力,驀地,大彪丶二彪丶三彪身體騰空,同時摔出,卡砰!啪!啪!一連三響,一個摔在窗下,一個摔在門口,大彪則是摔在對麵鄭三郎床上,把床也壓塌了。

三彪飛起時,鄭三郎大驚失色,向門外倒躍而出。他太清楚伏牛三彪的實力了,三人都是矮子,馬步功極為紮實,就算用大牯牛去撞都撞不倒,如何能飛起?這個左手劍客厲害的過份了。因怕華抱山趁勢反擊,所以急忙竄到門口。

華抱山站起身撣撣手,好像撣去灰塵,轉身對鄭三郎笑道:“不好意思,弄塌了你的床,睡不成羅,隻好請老兄卷鋪蓋走人了。”

當時人出行,講究的人是自帶寢具鋪蓋的。鄭三郎的鋪蓋就是自帶的。華抱山兩步走到床邊,把鄭三郎鋪蓋一卷,就要擲給他。

鄭三郎麵色鐵青,嗆啷一聲抽出劍。

這時伏牛三彪已從地上爬起,趁著華抱山注意鄭三郎,悄悄抽出刀,門邊的三彪舉刀撲向華抱山以吸引他注意,二彪則踩著滑步向著華抱山移去,大彪卻是著地一滾,均是快速而無聲。

伏牛三彪本是洛陽斬馬堂弟子,同師學藝,後來又同時投入伏牛山綠林。三人最擅長的就是斬馬刀法。在長期的剽掠生涯中,三人同進共退,合作無間,發展出一套凶悍快捷的聯手刀法,更是把斬馬刀術推向了頂峰。

此時對付華抱山,三隻彪不須事先約定,就自然而然默契於心,施展出聯手刀法。三彪取頭,二彪刺後背,大彪斬腳。而鄭三郎在三彪後,也是蓄勢待發。

刀光閃爍,勁風撲麵,華抱山突然正麵迎著三彪衝去,雙手往外一伸。三彪大喝一聲,斬馬刀當頭劈下,卻感覺手腕一繃,刀鋒先是劈開一個東西,接著又斬在一個極堅韌的東西上,錚地一響,反彈回來,刀背反磕在自已額頭上,頓時眼前發黒。驀地全身一緊,雙腳離地飛起,胸口忽然一陣刺痛,三彪都來不及叫一聲就一命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