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月鳳神遊天外,久久不語。

吳琬琬有些不悅“姨媽,怎麼沒看到二哥還有衛櫻呢?”

秦月鳳回神,長山和衛櫻成親也快要十年了,卻從沒聽她稱呼衛櫻一聲“表嫂”。

“雙身子不能衝撞了新人,衛櫻出去避一避,過會兒就回來。”秦月鳳說道,看著吳琬琬“還是紫雲庵的住持師太和我講的,要不然,真出了什麼岔子,長海要埋冤他大哥一輩子了。”衛櫻這次的事,她深信,有吳琬琬從中參與了。

“姨媽,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用盡信。衛櫻身體不好,別再凍個好歹,到時長山大哥回來,再埋冤您呢。”吳琬琬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這一絲卻沒有躲過秦月鳳的眼睛。

若是十年後的吳琬琬,連這一絲也不會露出來。

而秦月鳳若不是多了上輩子幾十年的經曆,也隻會以為吳琬琬人美心善。

這衝撞一說,本來隻要成親當天,衛櫻沒見到新娘,也就可以了。什麼衛櫻屬相和新人相衝,要遠離新人至少五裏,至少三天,要不然新人三年不孕,小夫妻五年不順。

這些話是她去紫雲庵算成親日子時候,住持和她說的。

後來,她在吳家幾次見到紫雲庵的住持,一個尼姑怎麼總去吳家呢?自己去吳家次數不多,還遇見幾次,那這尼姑去的是夠頻繁的。

若是這尼姑和吳家沒有關係,任誰也不信的。

“為了他親弟弟的將來,想來他也能理解,必然不會怪我。琬琬,我這裏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坐席吧。”秦月鳳現在不想再應付吳琬琬。

吳琬琬也看出秦月鳳的不耐煩,心想,自己哪裏做錯了,姨媽平時最喜歡自己,就連親生的女兒都要排在她後麵,今天是怎麼了?

“琬琬姐,你在娘這裏呀,快和我一起去看三哥的新娘子!”陸柔跑了進來,看到吳琬琬,很是開心,“娘,我帶琬琬姐過去了”牽著她就往外走。吳琬琬也告退出去了。

瞧著自家小閨女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模樣,秦月鳳心悸: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呀!

外麵的喜宴接近尾聲,秦月鳳也不好一直待在房裏。索性出去看看各處的情況,老二媳婦劉珍珠也是個能幹的,初一開始有點慢,後麵都是有條不紊的。

算算時間,半山離村裏不算太遠,正常天氣也就頓飯功夫就能來回,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到了,下山帶著孕婦孩子可能慢一些。

遂吩咐劉珍珠另外準備些飯菜,現成的雞湯,單獨留出一罐,特地放在小爐上慢慢煨著。

其實衛櫻最愛的是魚湯,可惜今天宴席準備的魚都做了紅燒,沒法再燉湯。秦月鳳遺憾想。

院子裏用厚氈布搭的棚子,被大風吹得呼呼作響,卻依然穩固。天冷時期村上辦喜事多是租這樣的棚子,現成的架子,回來在院子裏支起來。天氣再冷的話,四周就用稻草簾子遮擋,裏麵人聲哄哄,一點也不冷了。

東邊靠近新房的是女客,西邊坐的是男客。東邊堂屋裏還擺有兩桌,是娘家送親的和各家的嬌客;西邊堂屋裏也有兩桌,是陸長海的老師和交好的同窗。

今天,陸家諾大的院子裏,滿滿當當,聽得最多的就是,勞駕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