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三忙奔至樓邊去尋,終於回頭怒道:“你,你這麼一扔到底算什麼啊?”
寧空樓又習慣性地沉下臉,冷道:“現在,你該操心的是你的命,而不是這無聊的翡翠。”
路小三哼笑一聲,怒道:“你這殘忍又無情的家夥,等你孫子沒了我都不會死,不對,你這種家夥怎麼會有孫子!”
寧空樓手腕又翻轉一圈,路小三“唔啊”一聲,頓時變為頭向下,腳朝天,整個人倒懸於空中。
“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後廚乖乖呆到死為止,任何謫仙樓以外的人你都不許再見。”
路小三掙紮著晃動四肢,急道:“為什麼?就因為那薛王嗎。”
寧空樓又道:“明日,我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後廚裏的事全聽甜糕安排,你也不用再每晚送酒上來了。”
“等等,你要帶著藍熒…唔啊。”
沒等他多問,寧空樓就懸著路小三躍下樓去。
他找了口大缸,生了燙水,又給路小三狠狠涮洗了一番,這才放心離去。
第二日晨,路小三惡疾又發,長安也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一番折騰後,二人也算是難後重逢。打了一架確認平安後,才放下心來。
夜裏,路小三又用佛珠去尋藍熒珠,可這次,佛珠竟直接飛至樓外,顯然,寧空樓帶走了藍熒珠。
無奈路小三答應了他,不會邁出樓裏一步,隻得等他回來後再找機會了。
自從薛王來樓裏鬧了一番後,姑娘們對路小三是更加厭煩。
加上他那醜臉和臭病之體,更是讓她們恨之入骨。在得知路小三未死時,別提她們有多失望了。
可又能如何?糟糕的生活還得繼續。
這日夜,長安端著壺美酒來到廳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原來是一個著裝華貴的中年婦女,正擰著一紅袍貴人的耳朵。
“疼疼疼!”貴人呲牙咧嘴地叫道。
“是有人鬧事嗎?”耳旁又突然響起鸚鵡的聲音:“四號桌一壺桂花酒!”
長安聽後一呆,“四號?那不就是鬧事的這桌?”
“四號桌一壺桂花酒!”鸚鵡隻會重複客人之話卻不會答話。
長安無奈,見鸚鵡緩緩飛回台前,那裏的拂柔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長安走過去問道:“拂柔姐姐,與周員外互毆的女子,也是這裏的客人嗎?這壺酒我還要不要送?”
看著長安略顯稚嫩的麵龐,拂柔扶膝半蹲,摸了摸他頭,微笑道:“那是周員外的妻子,他倆鬧著玩呢,你放心送就行了。”
長安冷靜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他走上去,見那婦女滿臉粉底,猶如鬼魅。一身華貴的服飾,旨在掩飾自己已人老珠黃的事實。
此刻這婦女兩手叉腰,聲色俱厲。罵得唾沫星子亂飛,臉上厚重的白粉撒的滿桌都是。
那周貴人則低著頭,一臉挫敗不敢還嘴。
那婦女又罵:“周益,你說,這是你這個月第幾次了?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話!”
“啪”又是一耳光打在周員外臉上。
周員外摸著腫紅的臉,還是不語,他老婆又道:“周益,你今天的位置是怎麼來的你忘了嗎?你為什麼能進這謫仙樓你也忘了嗎。我告訴你,我爹能提你,自然也能隨時踹下你。”
長安心想:原來她也是達官貴人之女,怪不得能進來此處鬧事。
長安來到桌前,“這是您要的酒,請周員外還有這位…這位”
長安麵色雖然沉靜,可心裏卻打了個突,“糟了,周員外的妻子我又該如何稱呼?”
迫於壓力,終於脫口道:“還有這位臉好白的阿姨…”
婦女本就怒不可遏,又聽長安這麼一說,便抓起酒壺一把摔到台上,大灘酒水,全都灑到了憐雪姑娘雪白的裙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