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民冷哼一聲,“妄自揣測,反正嘴長在你身上,他人的性命與自由,也就全憑你這一麵之詞了?!”
可可的目光依舊堅定,“對不起了張醫師,在宋大人徹底康複之前,您哪都不能去。”
“錢塘還有那麼多的病患等著老夫去救治,而你們卻故意將我囚禁於此,去照顧一個早已康複的權貴!難道這些百姓的命在你們眼裏就這麼不值錢嗎?!!”
“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張醫師您也不用拿百姓來壓我,激我。”可可冷冰冰地說道。
張知民雖說得義正言辭,卻仍不能變她分毫。
於是乎,張知民對可可怒目而視,雙拳攥得咯噔響,卻始終不敢有任何造次。
此刻,宋璟已扶著門邊沿,穿著睡袍,顫顫悠悠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於是乎,一眾官員皆如發情的公狗一樣,俯首溜須地圍撲在宋璟的腳下,熱淚盈眶地道。
“大人,大人,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您…您快趕緊躺回去休息啊,別再著涼了啊!!”
想扶又不敢扶。
“大人!大人!小的之前就聽過您那些光榮的偉大事跡了,早就對您佩服得是五體投體,今日得見,實在是大慰平生啊!!大人!!!”
“大人!您果然是天相吉人啊,小的還以為…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不能仰望您的風采了…嗚嗚嗚……”
他們的母親離世時,他們都沒有哭得像現在這樣悲痛。
宋璟不答也不睬,隻是怔怔地看著遠處張醫師等人。
張知民與他對視,又看到他腳下那些阿諛奉承的狗官和它們那副下賤德行,不由得怒火中燒,怒目切齒。
忽而,他竟邪魅一笑。
可可看得駭然,畢竟這樣的笑出現在他這樣的人臉上,實在是顯得太過詭異和瘮人了。
“將他拿下!”可可一聲令下,張知民就大笑著躍向空中,身法鬼魅,徑直落入屋簷之上,俯視著腳下芸芸。
“他竟有如此厲害的身法?!感覺都能和我有一拚了啊。”汪小凡驚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掠起時的身法,那實在不像是他這樣正直的人能做得出來的。”吳子衿驚道。
“你們看他現在的表情,可還有一絲正直之樣嗎?”阿眉也已橫起了眉毛。
果然,張知民正一臉壞笑,看著眾人的眼神就像是在審視深藏地下的螻蟻一般。
“哼!你果然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可可厲聲道。
張知民興奮的撓著臉,而他的笑,也已變得愈發病態。
“宋璟!刑部尚書!正三品官員!不遠千裏地從長安趕到錢塘,這樣的大魚送到嘴裏,我怎麼可能忍心再吐出來呢!”
宋璟皺著眉頭,“你想殺我?”
張知民抿嘴壞笑,“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血色之花在您的脖頸上綻放了啊,哈哈哈哈哈。”
接著,他就將手放入自己那因為大笑而未曾合上的口中,四處蘸了蘸,取出,食指指節上已沾滿了黑色的粘液。
他又將食指指天,陶醉似地輕聲呼喊:“感受到了吧。”
下方的士兵們已拈弓搭箭,可可在下呼喊道:“立刻下來,否則立馬將你亂箭射死!”
張知民壞笑道:“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呢。”
話音剛落,一銀白色的龐然大物就已從上空砸落,沒來得及躲閃的武兵,當場就被碾成了肉餅,血花四濺。
強大的衝力又將四周的箭兵擊散衝倒,以至於還沒有一箭能精準射到張知民,眾人就已然潰倒。
可可他們倒在地上,見濃煙散盡,才驚道:“是那個鐵人!”
“這一次,是從天上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