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他絕對會把這三瓶酒全澆在這幾個老男人身上,讓他們好好洗洗臭嘴。
然而現在……
他不再是霍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一個放低了姿態拉投資的人,需要過多的自尊嗎?
他有公司的一幫人要養,有項目要做,有星星要護。
五十萬、一百萬,曾經毛毛雨一樣的小錢成了他為之奔波的目標。
多麼的可笑、可悲、可憐。
霍燃笑了下,仰頭灌下一瓶洋酒,澄黃的酒液溢出嘴邊,劃過滾動的喉結打濕了雪白的衣領,狼狽不堪。
周遭一片叫好聲。
“好!霍少大氣,喝得痛快!”
“快快快,再來一瓶,老子加十萬!”
“哈哈哈好酒量好酒量,來來來,我們一起喝,愣著做什麼,給霍少再上一瓶啊!”
霍燃喝了一瓶又一瓶,到最後他自己都記不清喝了多少,滿桌的酒瓶子,白的、洋的、脾的。
腸胃在翻湧,在難受,一張嘴就要吐出來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忍著滿頭汗不露一絲怯意。
他是霍燃啊,他怎麼能在這些傻逼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
喝到最後,幾個男人失去了興趣,簽了他的合同,施施然的摟著女伴去開房,留下了一地狼藉。
霍燃這才幹嘔一聲,踉踉蹌蹌跑去廁所吐了個昏天暗地,難受的要命。
他趴在洗手台上,像條命不久矣的喪家犬狼狽不已的喘息著。
幹淨的鏡麵照著他通紅的臉,嘴角還帶著嘔吐物。
精心養了十多年養尊處優的胃開始劇烈的疼痛,刀割一樣一下下的淩遲,霍燃滿頭汗地給林紹文打電話。
當晚兩人就進了醫院急診科,霍燃胃大出血住院休養。
林紹文氣得要死,“你是不是想死,什麼酒都喝,那白的能和洋的一起喝嗎?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能怎麼樣?”霍燃啞著聲說,“老子不喝,哪來的錢,哪來的投資?”
沒有錢,沒有投資,他的項目又該怎麼辦?
林紹文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霍家下令正式和霍燃分開,B市上流圈子的人接到信號紛紛和霍燃撇清了幹係。
林紹文被家中勒令不許和霍燃有來往了,為此斷了他的經濟來源,他根本掏不出錢來資助霍燃,來這次趕來都是悄悄跑出來,回去還不知道要麵對怎樣的暴風雨。
霍燃顯然是知道他的處境,“回去吧,這次算老子的,謝了。”
他也是沒辦法才找上了林紹文,他不敢叫謝星沉知道這些事,身邊的狐朋狗友都是利益關係,隻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林紹文感情最深厚。
霍燃隻能讓林紹文來幫忙,好在他們情誼深厚,彼此丟臉的樣都見過,難堪倒是沒有。
曾經的無法無天的發小成了如今的模樣,林紹文不免心酸,“那你怎麼辦,就這麼躺著,草!我真想弄死那幫孫子!”
“別衝動。”霍燃垂下的眼瞼滿是陰鷙,“這筆賬,老子遲早跟他們算。”
不過,不是現在。
霍燃在醫院休養了三天就出了院,他拿著拉來的投資成功做成了三月亭的項目為小公司賺來來第一筆資金。
除了一些應酬上的事,霍燃從不瞞謝星沉。
對於霍燃的狀況,謝星沉還算是了解,知道他三月亭的項目做成功總算鬆了口氣。
然而自這個項目過後霍燃的事業總是起起落落,一會上升,一會又在上升期落下。
與此同時那些打壓過他的人總會在他上升期的時候一起落下,業界對他的眼光投以懷疑,可懷疑的時候,人家又在慢慢往上走。
這麼搞了一年多,霍燃的事業雖然在上升但一直穩定不下來。
謝星沉雖然堅信主角受作為天之驕子一定能重回頂峰,但還是不免為他擔心。
每天一通的打視頻也從未落下,霍燃比從前的情況也好多了,時不時抽出時間來找他。
宿舍不方便住了,兩人就在外麵開了個房,照樣窩在一起睡,血氣方剛的大男生偶爾會躁動。
霍燃就哄著他幫他,在謝星沉的默認下用了……,甚至有一次還上了……。
掛著兄弟的名義,做著情侶的事。
謝星沉都在想,這兄弟真是有名無實,這樣的日子維持到了他正式畢業。
那天好巧不巧霍燃有事隻能晚上趕過來,謝星沉隻好拍完照片回宿舍,半路被人叫住。
看著來人他頗為意外,“白涵?”
白涵還是以前的模樣,神情淡淡,眉宇間帶著幾分病氣。
自從他說了那句“麻煩你,離我遠點”對方真的沒有出現在他麵前過,再見麵居然就是分別之際了。
大概以後就真見不到主角攻了,謝星沉對他的態度恢複到了從前,眉眼微彎問他有什麼事。
白涵黑漆漆的眸子劃過一道怔然,隨即抿了下淡色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