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許亦謙的胸膛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眼下的場麵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緩和的，兩人之間的隔閡因為時間已經變得難以彌補。
“陳佳怡我問你，你沒有跟周楠發生過對吧？”
回想起周楠在樓道的話，憑借多年辦案的經驗許亦謙敏銳地抓住了話裏的關鍵詞。
她不讓他碰。
“所以你身上的傷不是因為……留下的。那你這些傷口是為什麼？周楠對你做什麼了？”
自那次在酒店許亦謙就已經注意到了陳佳怡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和傷痕，雖然作為舞蹈演員有傷是正常的事情，而且大部分傷口也已經愈合，但行走刑偵科多年和無數法醫打過交道的許亦謙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比起練舞留下的傷口，陳佳怡身上的更像是人為的傷口。
“許亦謙，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陳佳怡的聲音淡了下去，剛才的對話仿佛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陳佳怡！”許亦謙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久久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不明白是你們律師都需要具備演技還是你許亦謙有這種偽裝的愛好，我記得很早之前我們應該就說得很清楚。”
“我們為什麼總要為了這些小事爭吵？”
“小事？”陳佳怡顫抖著抬起手指著許亦謙：“你是說我的孩子是小事，還是你做的那些破事是小事？”
“什麼事？”許亦謙不明所以，從前的那些事他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我問你，我們在車上爭吵的那次你晚上去了哪裏？”
兩人麵對麵無聲地對峙，陳佳怡像是掌握裁量權的審判長，而許亦謙像是接受審判的被告人。
許亦謙迅速回憶著兩人吵架的每一個場景，從前在一起的時候吵架的次數幾乎沒有，反而是分手後再次見麵卻一直在吵架。
見許亦謙沒有說話，陳佳怡挑眉帶著看戲的表情看向許亦謙：“我幫你回憶一下吧許律師？”
陳佳怡打開手機，上麵赫然是許亦謙趴在駱賽身上的照片。
許亦謙眉毛擰成一團，他根本不記得那天見過駱賽……
他隻記得那天因為和陳佳怡吵架後心煩意亂去酒吧喝酒，後來曹禺就來接他回去了，這中間有駱賽什麼事？
許亦謙麵色凝重思考的樣子在陳佳怡眼裏就像是被拆穿謊言後慌亂找補。
“怎麼？跟我吵完架後迫不及待和你的小助理見麵嗎？”陳佳怡“乘勝追擊”。
“你先等一下，這張照片是哪裏來的？”許亦謙捏了捏眉心，努力回想著那天的畫麵。
“當然是你的小助理迫不及待想要跟我炫耀啊，隻是她應該不知道我肚裏的孩子是你的吧？”
“你先不用急著冷嘲熱諷……我真的不記得那天見過駱賽。”許亦謙翻找著手機搜索著曹禺的聯係方式：“我記得那天我是叫曹禺來接我的……”
顯然陳佳怡此時聽不進一點許亦謙的解釋，哪怕一條腿打著石膏也要把許亦謙推房間。
“你還是讓我一個人待著吧……”陳佳怡用盡力氣推搡著許亦謙：“我們彼此不要打擾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