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何人敢攔本小姐……原來是你啊……連珂……”
這喬幽的語速極慢,口齒清晰,充滿了嘲諷與不屑。那麵容上的清高傲然清晰可見,看著南墨衣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名小醜。
喬幽的聲音清楚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眾人當下便愣了下來。
連珂?!右相千金連珂?!
眾人望向南墨衣的目光一下子深究起來。難怪敢跟左相千金叫板,原來她就是那個被毒女魑魅抓走幾年還活著回來的右相千金啊!
雖然是男裝,但那平庸的麵容還是依稀可認。
南墨衣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便在眾人眼中上前,將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攙扶了起來。
那女子起初見到南墨衣救她還好好驚愕了一把,以為這世上當真還有好心人存在。
如今得知她竟然是右相千金,不由得苦笑。
人家哪裏是在幫她?不過是與左相千金對著幹罷了,她不過是這場女人戰爭中的導火索。
瞧得南墨衣這般無視她,喬幽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對粉拳緊緊的攥了起來,賤女人,嗬,這麼久過去了還是那麼會裝!
“看不出來嘛,連姐姐這麼善良,以前可不見得。”
聽出了喬幽那怪裏怪氣的音調,眾人默默無言,心照不宣。
這朝堂上,左相與右相的鬥爭始終存在。這左相之女與右相之女的戰爭,也未曾停止。
南墨衣扶著那女子的身子站直,冷眼瞥了喬幽一眼,紅唇輕啟,“姐姐什麼姐姐?我跟你很熟麼?”
“還有,你不覺得你長的比我老麼?”
什麼?
眾人都被南墨衣這充斥著嘲諷味道的話這話給弄愣了。左瞧瞧那長得如花似玉,閉月羞花的喬幽。又瞧瞧那麵容平庸,還穿著男裝的南墨衣。
這一比,什麼都沒的說了。
“這右相千金……真是目中無人啊……這姿色,嘿嘿……”
“喬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自然美若天仙!”
雖聽得人群中的談言,喬幽麵容上的怒色依舊未減,叫她姐姐都是給她麵子了,她還敢說自己老?!她敢說自己老?!就她這丟到人群裏都找不到人的姿色,也敢嘲笑她?!
“這姐姐就說笑了!妹妹的年紀可比姐姐小呢!”撐,一定要撐住。她不能亂了陣腳,否則是要為人恥笑的。
她堂堂左相千金,自有與常人不同的修養貴氣。
喬幽這樣安慰著自己,卻又被身前人的一句話擊得滿臉羞怒。
“是麼。”南墨衣聲音柔軟如棉絮,慵懶夾帶一絲嫵媚。
隻見她瞥了她一眼,咧嘴一笑。
那平庸的臉龐仿佛一下子綻放出光來,折得所有人心頭一緊。
這般輕易的爆發出逼人壓迫的氣勢,連喬幽都做不到。
南墨衣啟唇,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百花會上。她是光彩奪目的楠陌少年,台下無數少女為之迷醉動容,“可我看到的是:你眼角的細紋有十條以上,掩蓋不全。你的腿腳不太利索,走起路需要人攙扶著。晚上睡不好吧?老年人常見的毛病。食欲越來越差可是要去找大夫瞧瞧,千萬別為了麵子掩飾事實。”
南墨衣麵不改色的說完,語速快得嚇人。眾人拚命的消化了腦中的信息,不知是誰哇擦了一聲,眾人紛紛從思慮中走了出來。
她……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而麵色最難堪的,莫過於喬幽。此時她表麵怒氣衝天,內心卻掀起了滔天波浪,她的腿最近是弄傷了,所以才需要人扶著。而睡不好,吃不下東西,確實是近來的毛病……
她又怎麼知道?!她不是剛回來麼!
南墨衣嘴角挽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望著那不斷變換著臉色的喬幽,冷哼。
察覺到身邊人的沉重,南墨衣側頭,低聲詢問,“可還好?”
那女子聽得南墨衣的關心,心中雖然一愣,卻還是點點頭,“花月還好。”
此時喬幽的身子都開始氣的發抖了,她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她像個老奶奶?!她一個正值妙齡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像個老奶奶?!
那倒在地上的兩名侍女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喬幽身邊,望向墨衣的眸子裏滿是怨毒。
隻見她們一雙手腕通紅,都已經脫臼了。
喬幽咬牙切齒,“連珂,你竟然敢如此挑釁本小姐!她偷了本小姐的荷包,她若不交出來,本小姐可以將她就地正法!”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這才沒說幾句,左相千金就惱羞成怒,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這可是要撕破臉皮了呀!
竟然敢挑釁她?
南墨衣一聲大笑,眸子裏是冷銳的嗜血的光,“本小姐不敢?有何不敢?你喬幽恩身份地位比本小姐高?就地正法?你憑什麼就地正法。難不成沒搜過她的身?既然沒有搜出來,你又何苦難為人家?人家花月姑娘是比你美多了,你也不必因為覬覦她人美貌就要害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