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泯不由得滿意的瞧了南墨衣一眼。
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北泯含含糊糊的道,“突然覺得你這女人挺不錯的。”
“廢話真多!”
火舞毫不客氣的駁他一句。
北泯白了她一眼,正色對南墨衣道,“問完這個問題把解藥給小爺,從此不許再來找小爺……”
“小爺?”
南墨衣冷銳的目光刺穿他。
“不要找我……”
北泯齜牙。
“恩。”
南墨衣輕應,她找他做什麼?偷東西麼?有她自己就夠了……
“說話算話!”
“你還廢話!”火舞岔了進來。
北泯瞧也不瞧她一眼,坐直了身子咳咳嗓子,一臉正色的道,“子城月的身份很特殊……據說是前鎮國將軍的兒子。子城月原本的父親姓單,為流禾立下無數戰馬功勞並且忠心耿耿。卻不知為何一直未能有子嗣,直到年近半百,才得子城月這麼一個兒子……然而年歲不久,單將軍便因戰場之傷引了惡疾,終日臥床不起。皇帝垂簾,又惜他這兒子年幼聰慧,便破格將他立為皇子……”
“聽起來挺扯的。”南墨衣淡淡的接了一句。
“什麼意思?”北泯呆呆的看著她。
南墨衣咳了咳,身子鬆下,軟在椅子內,“沒事,繼續說。”
北泯眨了眨眼,頓了片刻,繼而說道,“但是因為是被立的皇子……單將軍去世後宮中也無人扶持,他又不是真正的王爺,自然也是不能繼承皇位的咯。因此城中便隻傳有太子子城殤一子嗣的說法了。”
“這子城月,很受排擠麼?”
“在那眾多皇宮姊妹中,是必然的。”北泯聳了聳肩。
南墨衣神色深鎖,忽的抬眸,細細的盯著他,“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北泯隱晦一笑,“那當然!你也得看看我是誰!”
南墨衣眉頭皺了皺,手指在腰間探了探,那從千瀾夜手中拿來的古籍到現在還沒有被她破解出什麼來,火兒的玉自那次在浮屍島有過變化之後也一直平靜著。
心情一時有些煩躁,南墨衣將懷中青瓷青衣丟給北泯,便起身準備離去。
“欸欸?就這麼放過他啦?”
火舞連忙跟上南墨衣的步伐,語氣頗為不甘的模樣,惹得拿了解藥的北泯怒火連連。
就這麼放過他了?!她還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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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上三竿,鶯歌鳥鳴之時。
京城內宛如翻騰的火鍋,到處都張貼起火紅的紙起來。還未到夜晚,家家戶戶都已在屋前掛上了新作的紅燈籠。
街道上人群擁擠,人聲嘈雜。
所有人麵上都帶著笑容,各自與親人朋友相助。
而右相府內一如京城,上上下下無不是喜悅的氣息,這太後的壽辰就如同春節一般隆重。
巨大的銅鏡前,南墨衣安靜的跪著。
此時她已換上一襲淺紫色冶地長裙,長長的墨發高高挽起,梳成半隻流雲髻。
由於是太後壽辰,禮節最重,一向以素裝打扮的南墨衣的發髻上,都多了幾隻金簪與步搖。
麵容雖然平庸無奇,可那一雙眸子裏的清亮難掩。
小然手中正捏著一隻筆要為南墨衣描眉,門卻吱呀的一聲開了。
南墨衣沒有回頭,小然見了來人,連忙行禮退開。
這進來的,正是城酋堰。
似乎由於是太後壽辰,連城酋堰的裝束都變了樣。
褪去了那令他宛如謫仙一般的白衣,他身著一襲漆黑流紋長袍,長袍上繪有絲絲不著邊際的符文。
而背後,一如既往的背著用黑布包裹著的長劍。
三千墨發高高束起,額頭飽滿,膚質光滑。
一雙漆黑的眼眸古波不平,哪怕與之對視,都會覺得他未將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高挺的鼻梁下一對緊抿的嘴唇,透著絲絲斂去發威嚴。
風華絕代。
他緩緩走到南墨衣的身後,手指繞過她的脖子,將一旁桌上安置的項鏈為她帶上。
南墨衣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望著鏡中平凡的麵容,輕聲道,“帶這些繁飾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