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憫婪如此平靜的麵龐,南墨衣眉頭一蹙。
卻還是將騰龍劍一番,放至他的身前。
“拿著它。”
至尊騰龍劍……?
憫婪沒有接過南墨衣手中的劍,而是直直的望著她。
是她戒心太弱……還是太過自信?
至尊騰龍劍天下人求之不得,她卻這樣隨隨便便的將它交到外人手中……
見他半天不動,南墨衣幹脆自己動手,將騰龍劍的劍柄塞入他的手中。
經黑布包裹的騰龍劍出奇的平靜,南墨衣撕開包裹著劍身的黑布,點點金光逐漸在黑夜之中綻放。
光芒如陽,憫婪手執騰龍劍,表情仍未有絲毫變動,麵癱程度堪比城酋堰。
“你想做什麼?”
他淡淡開口,隻瞥了手中的騰龍劍一眼,便挪開視線。
南墨衣沒有回答,而是徑自退後了幾步。
月光之下,身著黑色寬大曳地長袍,銀發傾瀉於地的絕色男子,手持一柄鎏金的長劍。
寧靜孤傲的氣息,讓南墨衣都不住多看了幾眼。
與之相比,城酋堰的靈氣似乎要顯得銳利鋒芒一些,畢竟還是個隱匿的殺胹。
“你……用過它麼?”
南墨衣抬頭望著他,目光認真凝重。
她尤記得在她握住騰龍劍時,騰龍劍帶給她的記憶。
巨大的廣場,血流成河,好大的巨柱上,一條黑色長蛇被牢牢釘住。
殘陽如血,它黑色的鱗片閃爍著刺目冰冷的光芒。
而巨蛇身前,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手提至尊騰龍劍。
她仍記得那一頭亮眼的銀發,單薄的背影,握著騰龍劍的手指透著蒼白無力。
卻是他親手殺了它。
“你說的,或許是祖先。”
憫婪抬手,將至尊騰龍劍放於她眼前,“你見到他了?”
“虛影罷了。”
南墨衣接過騰龍劍,重新包好。
至少她知道……騰龍劍的主人,曾是憫族的人。
那麼它其中的記憶,又是否是憫族祖先刻意之為?
“夜深早歇,明日便是征途。”
憫婪的話中帶些異樣的力量,他大步轉身,血龍消失在黑色陰影之中,連帶那猙獰的龍瞳也離去,似乎在臨別時望了南墨衣一眼。
她瞬間覺得夜風開始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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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安靜的氣氛被天上傾瀉而下的陽光擊碎,人群如同蝗蟲一般從家家戶戶走了出來。
喧鬧之聲愈發響亮,南墨衣在睡夢中漸漸蘇醒。
打開房門,便有小二走上來引她下樓。
憫婪早已在廳內一角坐下,見到南墨衣之後,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真是稀奇古怪的同行。
二人在城內輾轉買了些驅蟲藥,再買了些幹糧和水源,便攜帶著東西進入黑域穀的區域範圍。
黑域穀之外有一大片鬆柏覆蓋,南墨衣與憫婪徒步穿過,順著水流的痕跡尋找。
黑域穀呈凹狀,跟隨著水流的方向便可尋到山穀的位置。
二人約莫有了些時間,便聽得耳畔風聲呼呼,一個個黑色的身影迅速越過重重樹枝,將二人包圍起來。
憫婪將頭壓低,黑色長袍瞬間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