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毒雖清除,卻不見她有醒過來的跡象。
“會醒的。”高璨壓著南墨衣的脈搏,“你要相信衣衣。”
月白雙唇緊抿,緩緩歎了一口氣,“那他該如何是好?”
她指著另一張床榻上躺著的千瀾夜。
高璨輕輕吐氣,“她用的是秋花千葉,我已知毒如何解除。”
“是麼?”
“隻是會損失記憶。”
“記憶……”
月白緩緩呢喃,麵上一閃而過濃重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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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櫪從監獄中緩緩走了出來,天上的陽光從來沒有如此燦爛過。
“她死了。”
黑衣女子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身旁。
“我知道。”
他輕聲回答。
她側頭,“可她不是樓未離。”
樓櫪怔住。
“什麼意思?”
他眉頭緊蹙,盯著黑衣女子的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可能還活著……”
黑衣女子緩緩吞咽。
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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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楠,單昭,秦正之人齊齊來到流禾,參加太子的加冕大典。
子城殤莫名其妙的死亡,著實令天下人不解。
而子城霍隻拋出一句真正的太子已經尋回,便令所有人都禁了聲。
自家的江山……自然是留給自己家的……
“我可以不做太子嗎?”
“為什麼?”
“做太子很累欸,天天都要跟這群貪官玩在一起。”
“有你在,貪的東西還愁拿不回來?”
“嘿嘿,說的也是。”
加冕大典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那略顯傻氣的太子從高台上走出來,連子城霍的臉色,也跟吃了蒼蠅似的難看。
軒轅若閑著沒事兒來流禾看看,竟見這流禾的太子是這副模樣,又忍不住咋起嘴來。
“這位貌美如花的公主。”
高台之上,北泯提著自己的腰帶,“長得這麼漂亮,有沒有幸邀請您一起去賞花呀?”
軒轅若冷哼一聲,“此時還有什麼花可賞?”
“花月樓如何?你喜不喜歡?”
滿座嘩然,軒轅若麵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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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酋堰步行出金碧輝煌的大殿,一襲白袍的女子,正候於門外。
窈窕玲瓏的身姿不加以絲毫掩飾,過往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投放在那仰頭望天的女子身上。
女子目光平靜,有眼角上一顆深深的紅痣,左眼的眼角,長著一塊異樣的青色鱗片。
“可以走了?”
南墨衣側過頭來,嫣然一笑。
城酋堰沒有回答,而是徑自走過來,捏住南墨衣的手指。
“幸好你還在。”
“交易罷了。”
南墨衣垂眸,聲音夾雜著令人難以察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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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的都城,人聲鼎沸。
小攤販的叫賣聲來回不停,孩子們歡快的笑聲脆耳。
南墨衣與城酋堰攜手並肩走在街道上,一對俊男靚女,讓街上無數人心生豔羨。
前方拐角路口忽的出現一襲妖惹的紅衣,讓南墨衣瞬間一怔。
那男子身著一襲寬大的紅衣,竟然沒有穿上裏衣,寬大的衣領直垂直胸前,露出【性】感【誘】人的鎖骨。
他披散著長長的墨發,在人群中徘徊,宛如失去的方向一般,墨黑色的瞳孔時不時的閃過點點金光。
南墨衣在人群中佇立,凝視著他的身影。
他踱著步子朝南墨衣走來,卻並沒有看她。
“請讓一讓。”
他行至南墨衣跟前,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她。
千瀾夜那眼底厚重的黑眼圈,南墨衣瞬間心生酸意。
她扣緊城酋堰的手指,緩緩退後。
千瀾夜怔怔的望著她的臉,卻清晰的察覺,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他蹙眉收起目光,緩緩往南墨衣身後走去。
“他失憶了,為了救你。”
“我知道。”
南墨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更加緊張的扣住城酋堰的手指,“幸好我沒有忘記你。”
城酋堰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正要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千瀾夜忽然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