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引言摘述
“姓範?”曾華一愣,心中隱隱猜到是誰了,不由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不安,嘴裏隻是連忙說道:“快請進書房去!”
曾華洗淨手麵,換上一身青衫長袍,挽了個發髻,清清爽爽地站在書房門裏。這時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隨即聽到親兵的稟告聲:“大人!客人請到!”
“請進來!”曾華的話剛說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親兵立在門邊,恭敬地對身後的人說道:“二位請!”
最先走進來的是一位身長七尺(一米七多,在當時很高了),風姿特秀、年輕俊朗的男子,往前踱得兩步便走進門來。曾華仔細一看,真是龍章鳳姿,天質自然,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好一個周郎檀奴呀!
他正是預料中的故人,範賁的兒子範哲。曾華不由拱手道:“範公子今夜造訪。真是有失遠迎啊!”心中卻暗自嘀咕開,他媽的,居然還有長得比我帥的,不過幸好老子度量大,要不然真的要嫉妒死了。
範哲連忙拱手回禮道:“罪人範哲今日向大人投首,還請曾大人高抬貴手!”
曾華知道範哲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老爹範賁正在成都做“偽皇帝”呢,基本上屬於可以被誅九族的叛逆範圍之內。但是他今日卻敢來自己這裏“投首”,看來受過他老爹的指點了。真是薑是老的辣!人是老的奸!這範哲“犯險”來這裏定有什麼深意。
曾華沒有正麵對應範哲,而是迂回到了範哲的身後。“這位是?”
緊跟在範哲身後走進書房一人,身穿綠袍綢衫,頭戴鬥篷風帽,根本看不到臉,隻看到身形如白楊亭立,風姿綽約。
聽到曾華的問話,那人伸出一雙芊芊玉手,將頭上的鬥篷風帽向後一掀,先見一頭如烏雲的秀發,接著露出一張明眸皓齒、豔麗不可方物的臉來,正是曾華“有些”想念的範敏。隻見範敏神態蕭然,麵瑩如玉,眼澄似水,款款向曾華一禮:“妾身範敏見過曾大人!“
曾華突然一笑,彷佛從石化中頓醒過來一般,連忙伸手虛扶道:“範小姐多禮了!”
在曾華的招呼下,範哲和範敏兩兄妹在曾華的下首恭然跪坐。不過範敏明顯感到一雙“精光灼灼”的目光不但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在“掃描”自己全身上下。不由抬起頭來一看,隻見晉室明詔策授的鎮北將軍領梁州刺史曾華曾大人正站在那裏,借著傳令婢女上茶,居高臨下外加目不轉丁地“偷窺”自己,不由秀臉一紅,嫩如凝脂的粉頰頓時白裏泛紅,神色中有三分薄怒,還有七分靦腆。再偷偷一看,隻見那位曾大人看的更癡了,竟愣在那裏了。這個呆子(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範敏臉上更加暈紅流霞,不由深深地低下頭來。
站在上首主位上的曾華看著嬌羞的範敏低下頭去,露出膚如白玉的後頸,不由地端著手裏的茶杯,一時呆立在那裏,不知是該坐還是站,估計這會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曾大人!曾大人!曾大人!”尷尬的範哲咳嗽一聲,曾華卻沒有一點反應。他隻好連呼三聲,終於把曾華的三魂六魄給喚回來了。
曾華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坐了下來,卻不敢開口說話,整個書房頓時陷入一種奇怪的寧靜。
沒過一會,還是曾華主動打破了沉寂,直接開口問道:“不知範兄和範小姐來我梁州為的是什麼?”這麼厲害的美人計都用上了,估計肯定有什麼大動作。不過這美人計好像很管用,這都還沒怎麼著,自己就已經開始迷糊了,趕緊趁自己清醒把事情了解清楚。
“我兄妹此次來梁州向曾大人投首,為的正是家父!”範哲也是開門見山。
“範老先生?”曾華點點頭道,“昨日我接到益州急報,說鄧、隗二賊擁了範老先生在成都稱偽帝。”
“這是鄧、隗二賊逼迫家父而為之。家父早已歸心朝廷,隻是賊子用心險惡,挾持囚禁家父,再以家父之名四傳偽書,蠱惑誘騙不明百姓!”範哲連忙分辯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曾華問道。
範哲於是開始一一講述這裏麵的曲折了。
當日留守成都的曾華是非常清楚範賁的“威力”和“影響力”,不敢怠慢,好生將其隆重護送回青城山,並撥了許多錢糧和財物贈與範老先生。
在曾華離成都去梁州赴職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卻沒有將這茬跟新來交接的蜀郡太守顧泰說明白,拍拍屁股抬腿就走。而顧泰來了之後是兩眼一摸黑,那清楚這裏麵的底細,隻是忙著統計人口,編製戶籍,清理土地,查點豪族。可是沒過多久,蜀中這個沒有人壓製的zha藥包終於被鄧定、隗文給點燃了,頓時將屁股還沒坐熱的蜀郡太守顧泰給端了。
鄧、隗都是成漢的“老人”了,當然知道老範家在蜀中的勢力,剛占據成都就派人去西山(青城山)請故丞相範賁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