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人逄約因趙亂,擁眾數千家附於魏,魏以約為渤海太守。故太守劉準,土豪封放,封弈之從弟也;別聚眾自守。閔以準為幽州刺史,與約中分渤海。燕王俊使封弈討約,使昌黎太守高開討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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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奴養,靠,你能不能改個名字,太難叫了。”樂常山忿忿地說道。
旁邊的狐奴養憨厚地笑了,然後吃力地用“關隴版官話”答道:“我的名字是大都護給取的。”
看著狐奴養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樂常山有點意外了,“不會吧,軍主怎麼會給你取這麼一個名字。”
“那是在白水源的時候,我一連砍了四個吐穀渾騎兵的首級,拎著首級正準備去領功的時候,大都護看到我了。於是對我說,我看到你在敵軍中殺進殺出,無人敢擋,真是個勇士。最後還問我叫什麼名字?當時我渾身是血,看到大都護笑眯眯地問我,我都不知說什麼了。最後還是薑校尉踢了我一腳才反應過來,然後用羌語告訴大都護我的名字。”說到這裏,狐奴養用羌語把自己的名字說了一遍,發音的確和狐奴養很象。
“大都護聽完之後,想了一下對我說,你這個名字的確有點怪,我琢磨了一下,還是狐奴養這三個字比較適合你名字的音。這狐嘛,說明你聰明機靈,奴嘛,涵義你出身奴婢,養就說你天生地養,命硬的很。”
狐奴養的官話雖然說得很吃力,但是這段卻說得非常清楚,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的,看來他對曾華跟他說的這段話映象非常深刻。
“當笮參軍把大都護的話一說,還把我的名字寫了出來,我當時眼淚就嘩嘩地就下來了,要不是在大都護跟前我早就放聲大哭了。我野狗一樣的賤命居然也有名字,狐奴養!老子就是奴隸出身,而且自小父母早死,不是天生地養是什麼?老子命雖然賤卻很硬。等我跟著大都護打下一份家業,就把這個名字傳下去,還告訴子孫後代這狐奴養的來曆和涵義。”
說到這裏狐奴養有些激動了,所以說的話也越發結巴和吃力了,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旁邊樂常山的傾聽。可能他已經習慣了這些羌、氐、匈奴、乃至鮮卑同僚們的說話方式。
待到狐奴養說完後,樂常山不由地狠狠拍了拍狐奴養的肩膀說道:“你跟我都是撞了大運,就憑我們能有幸跟隨軍主,怎麼著也要拚出點名堂來!”
狐奴養嘿嘿一笑,又恢複了剛才的憨厚模樣。“你這憨貨!”樂常山不由恨恨地說道。
就這樣,樂常山和狐奴養帶著一萬五千餘飛羽軍,邊說邊沿著河水繼續北上,目的地是北地郡的富平和靈武。自從去年鎮北軍大敗涼州後,涼州的張祚對曾華和關隴越發的恭敬,而坐鎮天水的毛穆之在和曾華書信協商之後,把目光越來越多地投向北方。
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原隴西、廣武遷來的乞伏、禿發等鮮卑部落已經被用均田製分散混編在新設的金城郡和安定郡,原來的部落體製在首領被盡數遷到梁州、雍州,各部混編雜居之後就已經開始瓦解了,在經過一年的均田製勞作後就更加不複存在了。毛穆之於是就在原來的目、百戶的基礎上開始設縣進行正常的管理。
在從這十幾萬鮮卑、羌、匈奴部眾中招募飛羽騎軍的同時,毛穆之開始在金城郡北部築城。靖遠是最早築成,也是向北開始推進的起點和基地。烏蘭、中衛,到最近的中寧,全部是沿著河水一字向東北排開,向北地郡緩緩推進。
而曾華除了在雍州安定郡修築了平涼、高平(修複)、百泉城,遷關東流民充實其中以穩定安定郡外,還在安定郡北修建蕭關(今寧夏同心南)、三水(今寧夏同心東)、方渠(今甘肅環縣東南)城和毛穆之遙遙呼應。不過這些城都修得非常簡單,跟一個堡子差不多。但是它們標示著鎮北軍向北進發的開始和軌跡。
永和七年四月,在知道謝艾開始經略上郡後,毛穆之按照曾華的命令親自坐鎮金城,指揮魏興國、樂常山、狐奴養率領一萬步軍、兩萬飛羽騎軍向北推進。
樂常山比魏興國醒目,利用自己一直壓製魏興國的“優勢”,讓魏興國留在了靖遠,防禦涼州和鞏固中衛等地,自己卻和狐奴養帶著飛羽騎軍沿河繼續北上,試探北地郡靈武。
“狐奴養,你知道嗎?前麵的富平縣(今寧夏吳忠西南)是前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設置修建的,到現在已經有五、六百年的曆史了。”樂常山指著前麵破爛不堪的城池賣弄地說道。
看到狐奴養策馬站在旁邊傾聽,樂常山以為他被自己鎮住了,繼續意氣風發地說道:“這富平縣東北方向有靈武,沿河北邊有廉縣(今銀川市),都是前漢時期設置的,前者是前漢惠帝四年(公元前191年)置,後者是前漢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置。這裏地勢平坦,有秦渠、漢渠引河水灌溉,本來是富庶耕種之地,現在卻想不到荒草連天,如此破落荒涼,真是滄海桑田。”
想不到最後樂常山會象他最愛“諷刺打擊”的文人墨客一樣發出曆史的感慨,深深了解他的狐奴養不由噗哧一聲笑,打斷了樂常山追古感今的思緒。
頂著樂常山惡狠狠盯過來的眼神,狐奴養依然憨厚地一笑,然後緩緩地說道:“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參軍還是毛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