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麵是將軍府嗎?”緊跟在曾華身後的張蠔問道。
“是的,這原本是北趙樂平王石苞的府邸,我就拿來用了,不過就是太大了點,我就將它分成了三個府邸,分別送給了武子和景略先生。”曾華心情非常好,語氣歡快地答道。
“還沒有我義父並州刺史氣派。”張蠔遠遠地評價道。
“我長年在外征戰,夫人們也不知道如何修繕,所以就有些破舊了。我原本準備在龍首原修一座新府邸,但是這兩年積攢的錢糧都拿去修長安大學堂、長安工務學堂和長安神學院去了。”曾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一向不把這些放在心裏。
笮樸跟在曾華後麵,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所以就“寄住”在曾府中一個獨門獨戶的別院裏,所以曾府也等於是他的家。
聽到曾華這麼說,做為半個主人的笮樸接口解釋道:“大將軍有幾處產業,也積攢了不少錢財,準備在龍首原修新府院,但是關隴新複,百廢待新,所以就把這錢財全部拿去修學堂去了。”
張蠔露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大將軍的錢財,不就是北府的錢財嗎?這兩者能有區別嗎?曹延心裏有數,臉上卻露出敬佩的神情,而燕鳳卻在馬上一臉的沉思。
“長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大將軍內府的錢是他私人的錢,都是幾處產業光明正大掙來的,跟北府的官庫裏錢財不是一回事,也不能混為一談。內府的錢由夫人等掌管,由內府局管理;而官庫的錢是由度支司掌管,都是各地的賦稅錢糧,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全部用來修建道路橋梁,學堂醫館,救撫賑災以及官吏、將士的糧餉等等。”
燕鳳如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卻張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曹延卻被前麵一個不同尋常的狀況給吸引住了。
“大將軍,你府前為什麼有什麼多柱子呀?”曹延好奇地問道,張蠔和燕鳳聞聲轉過頭來。
“柱子?”曾華等人聞言向前看去,隻見從曾府門一直到口街道兩邊,內外內有三排“雪柱子”,都是那麼筆直整齊。曾華和笮樸仔細一看,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卻沒有開口道明。
曾華等人走到曾府街道口的時候,最外麵一排的雪柱子突然一動,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站住!前麵是鎮北大將軍府,閑人立即避開!”
剛才還很納悶的張蠔、曹延和燕鳳不由一愣,這才明白原來這三排“雪柱子”是三排衛兵,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風雪裏,不一會身上就堆滿了雪,遠遠看去不明底細的人還真以為是一排柱子。
曾華把護臉的皮毛簾子一揭開,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來。
“見過大將軍!”喝令的侍衛軍士看清楚了,連忙彎腰拱手道。隻見他一彎腰,身上的雪噗噗直往下掉,很快就露出一身皮毛鑲邊的黑甲和頭盔,兩扇皮帽簾子護住了他的脖子和下巴,露出一張因為激動而通紅的臉。
這時,府門口左邊的“雪柱子”聞聲一動,一個人抖落著渾身的大雪疾步走了過來,走到曾華跟前,仔細看了一眼曾華和笮樸,然後一拱手施禮道:“侍衛軍虎賁左廂第一營統領封彪見過大將軍和右長史!”
“封彪呀,今天是你值班?”曾華親切地問道。
“回大將軍,今日正是屬下值班。”封彪朗聲回答道,但還是能聽出他的一絲激動。
“你不必去通知稟告,我想給內麵一個驚喜。”曾華繼續說道。
“是的大將軍!”封彪說完之後,隨著翻身下馬的曾華來到府門口,然後一轉身退回去站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繼續當他的樁子,而其它的“雪樁子”卻一動也不一動,就當曾華等人不存在一樣。看到這裏,張蠔和曹延不由露出一種狂熱和傾慕的神情,以前隻是聽說侍衛軍是鎮北軍最精銳的軍隊,今日一看,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呀!
“咚咚”,曾華不輕不重地敲著門,張蠔緊站在旁邊,而身後的曹延牽著風火輪以及張蠔和自己的坐騎,安靜地站在門階下,笮樸和燕鳳各自牽著各自的坐騎,站在旁邊,隨行的護衛騎兵在街道外麵牽著馬整齊地站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