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你說這北府搞得是什麼玩意?”魏國特使冉操轉頭低聲問道。
魏車騎將軍張溫搖了搖頭,低聲答道:“回殿下,臣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絕不會這麼簡單,北府強盛一時,去年又橫掃漠南漠北,攻滅代國,應該會借機炫耀武力。”
冉操點點頭,心裏還是後怕,剛才數十萬人在長安大神廟廣場上齊聲高歌,那種聲勢讓人永遠都忘不了了。而這數十萬人高歌時,長安內外好象有無數的人在高歌響應。據陪同的北府官員說道,今天是聖教的聖禮拜,整個北府數百萬百姓至少有一半的人在各地的教堂、家中一同禮拜,一同高歌,所以才會覺得四麵八方都有人在和聲響應一般。
這北府到底想幹什麼?
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北府就四處傳書,說明年二月初二將舉行皇帝陛下登基十周年慶典,請各國勢力派人參加並觀摩。
消息傳出,西至西涼張家、西域各國,東至齊國和姚家勢力,北至燕國、高句麗,中間的魏國,南邊的江左朝廷和屬下各州,都想借這個機會到傳說中富得流油的北府長安親眼去看看,就是正在和江左朝廷邊打邊談判的周國也暗中受到了邀請,按捺不住地派出使節來觀摩一番。
魏王冉閔是很想親自到長安看一看,看看已經成為天下人相傳中的天之城的長安到底是啥模樣,看看現在已經影響著整個江北的北府到底富強到了什麼程度。這段時間來,魏國靠了北府的救濟才從瀕臨垂死中恢複了一點元氣,雖然這花費了向並、雍州“遣返”近百萬百姓的代價,但是魏國上下知道這還是值得的,也正是由於北府這個強大的靠山支持,才使得魏國能夠在北燕、南周、東齊這種險惡的情況下越來越滋潤。
就是這樣冉閔卻不能親自來長安,畢竟他是朝廷的封王,而曾華隻是一介郡國公而已,再怎麼也不能掉這個價。於是冉閔隻好派二子冉操為正使,車騎將軍張溫為副使,九月動身,經並州直入雍州長安。
在百廢待興的並州冉操等人就已經大吃一驚。首任並州刺史王猛已經立下完善的製度,而接任刺史甘芮隻是繼續執行和完善而已,並不停地接受從司、冀州“遣返”過來的百姓,開始均田製。
冉操等人感受不到深層次的東西,但是並州百姓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生機和活力卻讓他們瞪目結舌。同樣的百姓,在魏國下轄的司、冀州裏簡直就是煎熬,而在北府並州裏卻是在奮發。
進了雍州,冉操和張溫隻能用震駭來形容了。除了遍地可見的富足,最讓冉操和張溫震驚的是雍州的全民皆兵。當時是農閑時節,各縣的青壯百姓在縣都尉的統領下集結在一起,裝備著毫不遜色魏國正規軍的軍械,列隊結陣,操練對殺,那氣勢,那軍姿,不管是到了魏國、燕國還是江左,都是正規軍的不二人選,但是在北府卻隻是候選的兵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到了長安,冉操和張溫已經麻木了,但是他們看到南區新城那宏偉的建築還是忍不住當場“死機”了。接著讓他們更昏的是陪同官員無不自豪的介紹。
長安學堂等學堂是大將軍和提學共金會等掏錢修的,長安大神廟和神學院是教會共金會和教民掏錢修的,集市是商人和眾多共金會集資和“投資”修建的,聽說為了搶得修這些商鋪集市的資格,商人們和那些什麼共金會爭得麵赤耳紅,差點打起來。
官府出錢修的隻是那些街道和三座大建築-憲台、閣台、章台,不過修這些街道和三台據說花了不少錢。修建長安花費了北府每年支出的十分之一,而三台則是花費了長安每年支出的一半,算下來是一筆巨大的金額,張溫算了半天總算算明白了,都趕上了魏國一年的總收入的一半了。
不過這麼多錢修了三年才修成這個模樣,冉操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陪同官員的一席話卻讓他明白了。這修建三台的民夫工匠都是花錢雇來的,絕不是其他地方的“義務工”,而且北府官府就是修個茅房也是要真金白銀地掏錢出來。冉操和張溫這個心痛呀,你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呀!花錢雇老百姓修東西,這不是拿著錢亂撒給乞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