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竹回到盛興府後,兩位伴讀還沒有去休息,一直在前院等他,一見麵就抹著眼淚跪下,感謝二公子替他倆做主。
米亦竹看著麵目全非的二人,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這兩個家夥終究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功勞可是實打實的。
既然有功,就得有賞!
米亦竹讓二人起身,說你倆欠晏少主的錢,我替你們還了。
上千枚金幣啊!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怎麼輸的!
二人一聽,剛剛才離開地麵的膝蓋又跪了下去,欠人賭賬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好言勸慰幾句,讓他倆下去好好養傷,米亦竹又喚來黃信,問他有沒有聽說過蠶陽。
“此人以酷吏自居,說要學什麼郅都,我也不知道郅都是誰,隻要落到他的手裏,不管是什麼身份,無一人能活著出去。據說那些犯人一旦得知審問自己的人是蠶陽後,都會把自己幹過的壞事吐得幹幹淨淨,然後,隻求速死!”黃信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極不自然,似乎想到此人,心裏就不太舒服。
“他住哪裏?”米亦竹對他的興趣愈發濃厚。
“以他的官職,原本是有資格住在城北的,可他對外宣稱家中人口簡單,不習慣城北的大宅,就還是住在城東南的小院子裏。”
今天,黃信沒有讓米亦竹失望。
城東南啊!
米府,也在那裏!
“他家裏都有些什麼人?”米亦竹隻是稍一晃神,隨後繼續問道。
黃信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立刻讓人打聽。
“不用了,改天你帶著我的名帖,請他到盛興府做客。”米亦竹笑著擺了擺手,隨即問起最近怎麼沒見到姑姑登門?
“母親——病了!”黃信有些猶豫。
“病了?嚴不嚴重?病了你不回去侍疾,天天跟著我幹嘛?待會安排好差事,你就回去,明天,我去探望姑姑!”米亦竹說完後不給黃信推辭的機會,背著手朝後院走去。
一邊走,一邊吩咐懷山用心備份厚禮。
這幾天一有空就讓真氣跑上那麼一圈,米亦竹的臉色已經好上許多,老乞丐說等到臉色完全恢複,就可以再次前往承運殿一趟。
這世上沒有治療離魂草的靈丹妙藥,至少到目前還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米亦竹這種幸運兒的真氣,一點點的把毒性從少城主的體內拔出來。
這個過程,老乞丐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也許半年,也許,十年!
回屋又讓真氣跑上幾遍,有人敲門,這次,出現在門外的不是懷山。
原來是晏胖子收到幾大袋子金幣後,過來問米亦竹是什麼意思。
米亦竹把他讓進房間,仔細的解釋一番後,二人又聯袂前往獨孤複的小院,約他把酒夜話。
獨孤複愛上了米亦竹的花園,說回去後,也要按這個景致收拾一個出來。
上樓,酒菜早已備好。
今日的晏胖子有些惆悵,提著一壺酒獨坐窗前,神情有些落寞。
晏胖子一向以沒心沒肺示人,這種情形,米亦竹和獨孤複還是第一次見。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一左一右的上前,把晏胖子夾在中間。
“外麵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你坐在這裏幹嘛?”獨孤複開口問道。
“今日收到祖父的來信,說我的親事終於定下了。”晏胖子的眼神有些黯然。
“這是好事啊,你成親那天,我一定趕過去喝喜酒。”米亦竹聽後很是替他高興,其他少主在晏胖子的這個年齡,早就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