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我?”
“沒有!”米亦竹搖頭,這種事怎麼可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那你為何讓一個一段的太監住你隔壁?”
“我需要他的保護。”
“那你就是在防著我?”
“沒有!”米亦竹的頭搖得更加厲害。
“你怕我會刺殺你?”
“沒有!”
“否認也沒有用,事實就擺在那裏。”
“苗兄,我求求你,能不能先從房梁上下來?”
“不行!你先說清楚!”
“父親走後,城主突然醒來,有許多人惱羞成怒,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米亦竹想出一個完美的理由。
房梁上的人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飄下。
米亦竹也隨即翻身坐起。
客人站著,主人躺著!這不是盛興府的待客之道。
請苗少主自己找張椅子坐下,米亦竹笑著說了句好久不見。
苗少主四下裏看了看,上前用腳一勾,一張椅子穩穩的飛到米亦竹的床邊落下。
這張椅子少說也有幾十斤,看來苗少主的心裏還是有些怨氣。
坐下,看了米亦竹一眼,說我倒是想來安慰安慰你,可也得要你給機會啊!
米亦竹聽後愣了一下,看著苗少主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這聲謝謝來得猝不及防,弄得苗少主也沒了興師問罪的心思,輕聲勸米亦竹節哀!
她從未見過,有人比老城主下葬那天的米亦竹更加憂傷。
米亦竹指了指心髒的位置,說平時都裝在這裏,一個人沒事的時候,才翻出來看看。
語氣十分平靜,可悲傷卻怎麼也無法掩藏。
苗少主看著米亦竹,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嘴邊。
來時準備了許多問題,現在卻一個都問不出口。
米亦竹十分體貼,知道苗少主日理萬機,不會閑得沒有事做,專程來孤城探望自己。
“看破了我的計策?”米亦竹幹脆率先開口。
“哪一個?”上一刻還在感同身受,下一刻又立刻警惕起來。
“南邊,官道!”
“那群廢物差點上當,幸虧我攔了下來。”
“就猜到是你,想好了要怎麼應付?”
“你的商隊就算再擴充,規模始終有限,是沒辦法滿足孤城所需的,我不急,慢慢來!”說到這裏,苗少主露出了一絲微笑。
米亦竹也露出一絲笑容,誇她看得很準。
“馬匪,是你們的人?”既然米亦竹已經開口,苗少主也就不再客氣,順勢問了起來。
米亦竹搖頭否認。
現在在孤城百姓的心中,城主既偉大又英明且無比正確,米亦竹怎麼可能去玷汙他的光輝形象。
苗少主認真的看了看米亦竹,沒能看出什麼破綻。
看來,與那些老狐狸纏鬥了幾年,也並非全是壞事。
“一次夜襲,就打掉了我的一兩百號人,幹得漂亮!”苗少主也誇起了米亦竹,似乎被幹掉的不是魔教的教徒。
“要是能拿下你們的真仙就完美了!”米亦竹不無遺憾。
苗少主麵色不改,不置可否。
“難怪你們敢四麵出擊,我要是有真仙幫我赤膊上陣,哪還會過得這麼膽顫心驚。”米亦竹滿臉的羨慕。
苗少主癟了癟嘴,問他是不是忘了後院裏住著的那位。
“他?”米亦竹苦笑一聲,說他要是靠得住,現在早就過來把你一掌擊飛了。
“你們的糧倉是不是已經空了?”苗少主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人安插進去,會不知道?”米亦竹反問一句。
“死了!自殺!上吊!”這次苗少主承認得十分幹脆。
“可惜了!”米亦竹的表情十分惋惜。
“可惜?”
“我原本打算讓蠶陽請你的人去刑獄司做客,結果他手頭的事情太多,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