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王氏莊園,獨臂家丁和門房老頭就候在止苑外麵,求見少主。
這兩位都是看著米亦竹長大的,夕元沒有抱怨的理由,麵帶微笑的催促他去接見二人。
倒是米亦竹又抱著孩子親了好幾口,又偷襲了夕元的臉頰,這才在王夫人飽含著笑意的目光中,瀟灑的大步離去。
留下夕元滿臉通紅的呆立在原地。
除了這兩個老家夥,還帶來了一位年輕人。
門房老頭的侄女婿。
米亦竹一出現,三人就跪下給他磕頭。
米亦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然後朝前院走去。
兩位老王頭知道自家少主的脾氣,急忙拉著那位年輕人從地上爬起,跟在後麵。
前院、花廳。
米亦竹坐下,然後讓他們三人隨意。
兩個老家夥還好,那位年輕人就顯得無比拘謹。
別說半個屁股落座,這位年輕人差點紮成了馬步。
米亦竹打量了一下,讚了句一表人才。
年輕人激動得滿臉通紅,雙手都有些發抖。
“還需要少主栽培!”門房老頭在一旁陪笑。
“你倒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米亦竹笑著用指頭點了點他。
門房老頭也不緊張,就知道嘿嘿傻樂。
“叫什麼名字?”看向那位年輕的護衛,米亦竹開口問道。
“小人——小人叫鄧世武。”護衛急忙起身,彎腰回話。
米亦竹笑著讓他坐下。
“二十一歲的三段,已屬難得。”米亦竹又表揚了一句。
鄧世武在座位上欠身。
“我同你叔嶽父是老朋友了,你不必如此緊張。”
見他拘束的模樣,米亦竹寬慰了一句。
鄧世武恭恭敬敬的應下,心裏無比吃驚。
早就聽說自己這位叔嶽父同盛興公的關係不一般,沒想到地位尊崇的盛興公居然如此形容他們的關係。
門房老頭在一旁連說不敢。
“我府上還缺侍衛,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們夫妻隨車隊一同前往,你補一個侍衛的缺,至於王叔的侄女,就在元瑞堂當差。”
麵對門房老頭,米亦竹會征求他的意見,不過門房老頭的侄女婿,他就沒這個必要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門房老頭踢了鄧世武一腳,讓他跪下磕頭謝恩。
米亦竹坦然接受。
讓激動得嘴唇都在顫抖的鄧世武退下,米亦竹留下兩位老王喝酒。
“少主偏心!”幾杯酒過後,門房老頭抱怨了起來。
米亦竹瞪大了眼睛。
剛剛安排了你的侄女和侄女婿,居然還敢說自己偏心?
“您為何挑他這麼個老貨,都不願意要我?”
不用看表情,這委屈,從字裏行間聽得清清楚楚。
“你什麼意思,不服?要不我倆練練?我單手讓你!”獨臂家丁眼睛一瞪。
“我不可能把嶽父身邊的老人都要走吧?”不等門房老頭反擊,米亦竹急忙開口勸道。
“可總不會就差我這一個吧?”門房老頭覺得自己愈發委屈。
“這話要是被嶽父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既然勸說不管用,米亦竹就隻好祭出師父。
門房老頭一聽,鬱悶的端起了酒杯。
“盛興府就在那裏,又不會動,你要是想你的侄女,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既是盛興公,又是少主,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門房老頭也不好繼續埋怨,隻得專心喝酒。
一頓酒喝完,米亦竹慢悠悠的又回到止苑。
王氏莊園內發生的事情,王莊主自然是知道的,對米亦竹這種沒有架子的風格,他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從內心來講,他還是十分欣賞的。
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圍坐在小廳內聊天。
孩子在王夫人的懷裏。
聊的都是些家常,莊園的事務是王莊主親自過問,不過盛興府的管家大權,卻在夕元的手上。
見夕元說得頭頭是道,王莊主夫婦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雖然女婿說了自己此生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不過未來的時間還長,人這一輩子,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不過自家女兒現在有兒子傍身,又實實在在的握著管家大權,而且女婿還給她置辦了許多產業,就算將來出現狐狸精,也無法撼動夕元的地位。
米亦竹在一旁也是麵帶微笑,不過他的想法與二老不同,隻是單純的為夕元的能幹感到欣喜。
這種溫馨是無價的,接下來的幾天,米亦竹同王莊主都沒有外出。
喝茶的時候,王莊主告訴米亦竹,族中已有了反對族長的聲音,雖然還很微弱,不過相信過段時間,會有不少人響應。
在王氏莊園做事的這些族人,已被王莊主徹底收服。族長雖然輩分高、有威信,可王莊主能給他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