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舍一摸這圍巾就感覺不對勁,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真牛,應達。拿自己的頭發做織物。”
離民自古便有結發之禮,一為男子自少年時開始束發,意味著初長成的含義;另一層就是相互愛慕的男女二人共髻束發,表達願意結締婚約之意。
而女子向男子贈送一縷長發,其含義便是中意對方,願意以身相許的意思。
“你*歸離粗口*昏了頭是麼,白鷙他剛半歲!”
氣急的浮舍掐著應達的脖子,把她揪到一旁,生怕屋內的幾人聽見。
“我剛開始哪裏知道送頭發有這含義嘛。”
“應達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應達的禮物不可避免的讓浮舍緊張,留雲借風真君對白鷙的喜愛那可是眾人皆知。
就因為前幾日那頭不知死活的岩龍蜥,翠玦坡一帶的龍蜥群已經絕種了,那滔天的血氣讓方圓百裏的野獸都逃遁而走。
“我又不像伐難那般手巧,能做的了點心;又不如彌怒,可以設計好看的衣服,所以......”
“當我從一本書上看到有火鼠裘這件寶物嘛,我就想我也是火鼠呀,別的不行,但我頭發多呀,為了這條圍巾我可沒少向彌怒請教,大哥你看,我為了織這條圍巾,手上的傷都沒愈合。”
浮舍瞅了瞅應達的手掌,正如應達所說,她那白皙的雙手上遍是鋼針所紮的小洞,饒是以夜叉的自愈能力,都還沒有愈合的痕跡。
但浮舍還是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火鼠裘那聽名字都知道是件衣物,你怎麼送的是圍巾。”
浮舍雖然有些文化,但不多,畢竟夜叉一族也隻擅長行殺戮之事,叫他們去讀書,屬實是不太現實。
說道這裏,應達免不了一陣委屈,
“我也想織火鼠裘啊,但大哥你看我這頭發,它還夠麼?”
浮舍這才注意到,相較於原來應達那濃密的像獅子鬃毛的長發,如今已經像是個人了。
“哎,我現在隻希望留雲借風真君大人能不記小人過。”
浮舍抓了抓頭發,為了這群不省心的弟弟妹妹們,他遲早有一天得發瘋。
“那大哥我這禮物還送不送啊?”
“送,為什麼不送,無知者無罪。”
最是重視親情的浮舍還是舍不得讓自己的妹妹傷心,畢竟是她準備許久的禮物。
“真君若有責罰,大哥幫你扛了。”
“嘿嘿,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浮舍揉了揉應達伸過來的小腦袋,原本毛茸茸的手感變得柔順起來,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舍,原來雖說有些紮手,但是手感是最好的。
兄妹二人親昵的時間沒多長,應達就像是受夠了浮舍的摸頭,推開了自己腦袋上的大手。
“那大哥,應達我去了。”
赤紅發色的夜叉少女臉色莊重而又坎坷,像是即將邁上戰場的新兵,又像是醜媳婦見婆家的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然後便興衝衝的闖進了不遠處白鷙的房間。
“小白鷙,這這這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話音未落,應達又跑了出來,站到了剛才的位置。
為此,浮舍又有對應達恨鐵不成鋼的氣惱,也有對白鷙一麵就勾走了自家妹妹的不忿。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太緊張了,不敢聽白鷙對禮物的評價。”
應達委屈巴巴的點著手指,讓浮舍埋汰的話說不出口。
白鷙你壞事做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