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甘雨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東西。
“找到了!”
甘雨手捧著一疊瑩白色的紙張,陽光很輕易的就透過去,在甘雨的臉上印出淺黑色的影子。
良久之後,在屋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留雲催促道:
“甘雨,還沒收拾完麼?”
聽到師父的問話,趴伏在案桌上的小小身影再才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就寫這麼多吧,再寫下去就想不到能寫什麼了。”
甘雨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便將帶著字的一遝紙疊好,放進了隨紙張一起找到的信封裏。
收拾好信封,甘雨這才站起身來,巡視四周,查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待到甘雨巡視完整個屋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走出了屋子。
而那屋內的小桌上,信封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幾個字:師弟白鷙,親啟。
“收拾好了?”
留雲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見甘雨手上拿著什麼。
“師父笨,我今天才學的內景之術。”
留雲這才恍然大悟,手掌拍打著自己的額頭。
本仙真是上了年紀,記性都變差了。
“既然收拾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好!”
留雲手牽著甘雨,從奧藏山的山道上,安步當車的下山。
而甘雨扭著頭,不舍的來回看著,看著自己幾百年都不曾離開的家。
“不必如此感傷,不過是短短數月,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隻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甘雨點點頭,又看了最後一眼奧藏山,這才轉過頭,小臉堅定的,跟著師父的步伐走下山去。
“走吧,師父。”
......
此時,已經繞過慶雲頂,到達絕雲間上空的白鷙,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
“是不是有人在念叨我?”
白鷙皺著眉頭,想到了自己師姐,緊皺的眉頭又放鬆了下去。
也是,師姐應該沒怎麼正式告別過友人,奧藏山那地方地廣人稀的,根本沒什麼人能去。
而能時常做客奧藏山的,也隻有師父的那些友人,而她們離開時也不會談什麼告別的。
按師父那性格,不歡而散都是好的,就怕做客的和做主人家的大打出手。
而作為帝君門下唯二的兩個三代弟子,嚴格來說,白鷙就是甘雨唯一的同輩之人,也是唯一一個相處甚好的朋友。
所以,剛才一定是自己師姐在想念自己吧。
想到歸離集還有個一直對自己很好奇的歸終,白鷙就不自覺的心裏發顫。
帝君大人,你可一定要管好你的女兒,不要讓閑下來,時常打擾自己。
說歸終是帝君的女兒,這可不是白鷙自己瞎說。
而是某一日,歌塵浪市師叔來奧藏山做客,與自家師父吐槽。
說什麼帝君太過於寵溺歸終,就連她不忿的,去找歸終說理,帝君還是會偏心的幫著歸終。
而師父也應和歌塵浪市,說每每和歸終較量機關術,各執一詞時,帝君總是會站在歸終那側,根本不考慮她們這些作為屬下的感受。
可以說,一個小小的塵王,與帝君麾下兩大巨頭不和,而這兩巨頭,還是一個賽一個的記性好,又心細如發。
歸終能在與這二人結怨的情況下,還安穩的活躍在歸離集,按白鷙師父的話說,那全是仰仗了帝君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