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人你可算來了,快坐,快坐。”
剛才還針鋒相對的民眾們,此時麵帶笑容,親切的同時又夾帶著一絲悲傷的,將白鷙帶回了街道上的攤位上。
“大人,你可一定要為蔡慶阿叔他家做主啊。”
婦人用衣服好好的擦了擦手,像是怕手上的汙穢惹怒了大人,等擦淨,這才捧著白鷙的手,懇切的請求著。
“阿姐,你也坐,咱們不急,慢慢說,慢慢說。”
見白鷙表現和善,身上散發著讓人信賴的氣質,一點也不像那些凶神惡煞的壞人。
終於,婦人也放下了心中最後一點懷疑,也敢將心中的怨恨與不滿說出來,好讓大人知曉。
“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幫他家啊。”
她的臉上帶有難以掩蓋的悲傷,柔弱的身姿更是讓人心生憐憫。
白鷙點頭應和,伸出手反握住婦人的手,帶有絲絲涼意的手掌,給了婦人一些安慰,讓她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阿姐,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來幫助他的,有什麼委屈的地方,你直說無妨。”
婦人點了點頭,像是在穩住自己的情緒,又緊緊地握住白鷙的手,像是在抓住溺水後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低下頭,用自己的肩膀擦了擦有些癢的眼眶,又哽咽了幾聲,這才說道:
“不瞞大人你說,我本應該是他家的兒媳,幾年前就該入門的兒媳。”
“隻等公公退役回家,我們就完婚。”
“但不知怎麼的,我那未來的丈夫就迷上了賭博,天天早出晚歸的不著家。”
“後來啊,他欠下了人家賭場一大筆錢,那些人天天來他家鬧事,要他還賬。”
“就這樣,等到蔡慶阿叔退役,從城外駐軍返回家中,家裏已經不剩下什麼了,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但就這樣了,賭場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揚言道,不還剩下的錢,就把他送到鬥兵場,讓他掙錢還債。”
“而我,也被家中大人軟禁在家,不許外出,更別提去幫助他。”
“等我被允許外出,才知道,公公他已經......”
止不住的哭聲從婦人的咽喉處發出,泛紅的眼眶,楚楚可憐的水汪汪眼睛,不由地讓人也跟著她悲傷。
但聽到這裏,白鷙心頭閃過一個不妙的想法。
“阿姐,你先停停,你能跟我說說,這鬥兵場是什麼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婦人眼中露出一絲仇恨之意,恨不得將白鷙嘴中的鬥兵場挫骨揚灰,手中使勁,像是要把他的手掌捏碎。
“鬥兵場,鬥兵場啊,它是我們這些人私下叫的名字,是一群貴族用來取樂的地方,利誘,威脅退役的老兵們,去搏鬥,廝殺,以取樂那些貴族老爺。”
聽到這,白鷙已經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燒數個時辰的火焰,幾乎壓製不住的要噴湧而出,燒淨敵人,或者自己。
“嘎吱~!嘎吱~!”
不斷的凍結聲在街道上悄然響起,讓街上的行人驚疑的來回巡視。
白茫茫的寒氣如同蒸汽一般,從白鷙的身上不斷的釋放出來,以他為中心,整個街道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鋪滿了一層厚厚的堅冰。